奈何因為家里的很多事情,這件事情被耽誤了。
他一直都很想好好照顧她,承擔起自己作為兄長的責任。
然而,時瑾對他根本沒有兄妹之情,反而只有無窮無盡的厭惡。
連他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對。
為妹妹捋一下頭發這個場景,他想過了很久,但,也只是想想而已。
只是沒想到會真的發生。
和時瑾達成這樣的和解,其實比他的耳朵好了的意義更加重大。
看到妹妹的笑容,他深覺作為一個大哥的責任,不由也被她的笑容感染。
直到他感覺到背脊上,傳來一陣涼颼颼的感覺,刺得他下意識地回頭。
一回頭,就看到傅修遠森冷的目光。
顧景源甚至感覺到了他目光當中有一絲說不清楚的怨念。
時瑾也發現了,她松開了顧景源的胳膊。
傅修遠的目光稍微回暖,然而那絲怨念還在。
時瑾伸手將顧景源撥弄過的頭發,重新捋了一遍。
傅修遠的怨念稍微有所褪卻。
顧景源也意識到了,自己在無意當中,竟然打翻了某人的醋壇子。
不過,他好像真的還不知道某人的醋意這么大的。
時瑾上前幾步,挽住了傅修遠的胳膊。
顧景源總算是感覺到了某人冷颼颼的目光消散下去了。
“老公,大哥的耳朵好了。”時瑾率先將結果告訴他。
“意料之中。”傅修遠對時瑾的技術很有信心。
顧景源現在耳朵靈敏,將兩人的狗糧全部都收進了耳朵里。
萬萬沒想到,耳朵好之后,會先吃上一頓狗糧。
“那什么……我先去那邊看看爸。”顧景源先撤了。
時瑾說道:“我們也一起去。”
傅修遠當然沒意見,見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這種事情,只要時瑾高興,他多多益善。
三人一起去了厲爵楷的病房。
現在的厲爵楷,已經恢復了正常的走路,只是因為怕有后遺癥,顧青青和顧景源都要求他再留一段時間觀察。
厲爵楷已經閑得要長毛了,一看到時瑾,就馬上說道:“時瑾,過來看看,我給《烈日長空》的所有角色都寫了小傳,這個編劇是真不錯,我越寫越覺得她的人物觀和大局觀做得好。”
顧景源站在一旁,面帶笑容地看著父親和妹妹。
顧青青要跟顧景源溝通厲爵楷的病情,開口說了兩句,才發現他沒有戴助聽器,她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提醒顧景源。
時瑾朝著這邊看過來。
顧青青跟她解釋:“你大哥玩鬧無忌,多大的人了,還不知道保護好自己。跟著朋友出去爬山,摔了耳朵。”
嗯?
時瑾下意識地看向顧景源那邊。
所以他一直都沒有跟爸媽說他耳朵的問題跟時瑾有關的嗎?
這兩世,時瑾都清楚地記得,顧景源的耳朵到底是怎么傷到的。
顧景源遞了一個眼色給時瑾,很明顯的讓時瑾不要提這茬兒。
時瑾懂了大哥對自己的照顧之意,原來這兩世,他都不僅沒有責怪自己,反而在父母面前為自己粉飾太平。
他從來都自己擔了這些,保護著父母和時瑾之間的脆弱關系,從來不想讓父母擔心,也從來沒有將這些怪在時瑾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