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醫生心里再次有些犯嘀咕。
“少奶奶。”傅江上前幾步,“朱醫生過來了。”
時瑾收起手機,臉色神色也收斂起來,眉眼間瞬間掛上了對待外人才會有的清冷和疏淡。
少奶奶的氣勢也在這一刻,迅速籠罩著她。
朱醫生收起了輕視之心,上前招呼:“少奶奶,我是家里保鏢的醫生,姓朱。之前聽說傅江的舊傷是你治好的,所以特地前來求教。”
“我聽傅江說了,你說說你那邊病人的各種情況吧,我這邊好給你一個大致的治療規劃。”
朱醫生聽她口氣很大,仿佛所有的傷都不在話下一樣的,覺得實在是有些好笑。
他身為傅家保鏢的專屬醫生,在港島這邊,名氣斐然,除了這些陳年舊傷實在是需要靠養無法治療以外,其他的外傷實在是手到擒來。
連其他家的醫生也免不了經常來討教,甚至秦凡雅對他的醫術都很推崇,朱醫生見過的好醫生,實在是不知凡幾。
而時瑾卻把這些棘手的舊傷說得像是絲毫沒有難度一般的,朱醫生覺得她確實是有些太年輕了。
不過,既然她是少奶奶,朱醫生也不會故意跟她作對。
他躬身說道:“這里有我作的各項記錄,分門別類整理好了,請少奶奶指教。”
時瑾接過這厚厚的文件,翻閱起來,就內容而言,朱醫生真的是非常負責了,家中所有保鏢每個人的身體情況、傷病情況,都有非常詳細的記錄,內容十分詳實。
有這樣的醫生,難怪傅家的保鏢會被稱為港島之最。
見時瑾認真翻閱著,朱醫生心頭也是思緒轉動,看起來,時瑾確實很認真在了解家中情況,即便她沒辦法給出什么治療方案,有這份心,也算用心了。
“朱醫生,我看完了。”時瑾將資料遞回給他。
朱醫生見她只是隨便翻了翻,就說看完了,心頭想,小姑娘始終還是太年輕了些,不過少奶奶的身份終究是在那里,他沒說什么,恭恭敬敬的將東西拿了回來。
“我想,這些保鏢的舊傷大概歸為四類……”時瑾開口說道,“針對這四類的情況,我們可以用大致四種藥方,再根據每個人舊傷的情況,酌情增減藥物。這四種藥方是以下這個樣子的……我所有的草藥,都是自己挑選晾曬,根據病情采用不同的部位。比如眼前這種附子,它的中心部位藥效最強但是對于某些傷情卻有反效果,邊緣部位藥效雖弱但是有強力鎮定的作用,所以我買來后,會絞開來,當成兩種藥物使用……”
她最初開口的時候,朱醫生心中還有些不以為然。
但是當時瑾說了幾句后,朱醫生不由一凜,站直了身體,試圖將她說的每個字都抓住。
“等等,少奶奶。”朱醫生叫停。
時瑾停下來看著他。
朱醫生有些赧然:“抱歉,我想把你說的都記錄下來,但是估計手速有限,我想開個手機錄音,您看行嗎?”
“可以。”時瑾沒反對。
朱醫生馬上掏出手機,按下了錄音,臉上已經出現了興奮的神色。
他這一輩子都在研究外傷傷情,對于有用的價值,幾乎一聽就能夠聽出來。
剛才時瑾說的話,很快就讓他意識到,他太低估這位少奶奶的能力了,她所說的這些,可以解答他平時思索的很多治療方面的疑惑,也可以補充他治療體系當中的很多漏洞。
尤其是這些草藥的療法,他之前也試過,但是因為買來的草藥的千篇一律,所以效果并沒有達到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