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要越夫人不笨,就肯定能夠聽得出她這些話當中在提醒什么,又在暗示什么。
越夫人臉上笑意沒有改變,對這個侄女兒,已經十分的反感,若不是她知道時瑾和傅修遠在一起,若不是兒子是白老夫人親自托付給時瑾照看的,她倒是要信了越秀的這些洗腦包了。
四周的人都是越秀的朋友,他們并不覺得越秀這樣說這樣做有什么不對。
看越夫人的樣子,今晚怕是要大發脾氣,時瑾可能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原來不是你給我打的電話,也不是你讓人給我打的。”越夫人說道,“我還以為是你這么關心瀾塵呢。”
越秀不得不說道:“我是關心瀾塵,但是還不想驚動你。”
越夫人走到越瀾塵面前,越瀾塵害怕她對時瑾說什么重話,馬上擋在母親面前:“媽,有什么事情我們回家再說。”
“沒什么不能在這里說的。”越夫人淡淡地說道,目光平和地看了一眼時瑾和越瀾塵。
然后,她轉頭問越秀:“所以是誰給我打的電話?”
站在越秀身后那個卷發男人說道:“伯母,是我給你打的。”
“打來的原因是?”越夫人神態高貴,語氣淡然,但是自有一股讓人不得不臣服的氣質。
“是這樣的,我看到瀾塵這么晚了還沒有回家,害怕他出什么事情,有些擔心,才想著給你打個電話,讓你催一下他早點回去。”
越夫人“哦”了一聲,“這不是一個正規的活動嗎?能有什么事情?你看你們大家,不都是來參加活動的。”
“我也是看到瀾塵和這個女藝人在一起。伯母,你也知道,我們跟這些演藝圈里的人,畢竟還是不同的。他們圈子亂,萬一帶著瀾塵有點什么,那就不太好了。咱們瀾塵畢竟還沒有成年,他是男人原本做什么都不吃虧,但是若是跟著鬧出什么丑聞,被記者亂寫,那可真是讓人頭疼。”
這個男人跟越秀想的都是一樣的。
他這番話代表著的也是越秀的意思,更是他們這一群人的意思。
“王真你說的都是什么狗屁話?”越瀾塵生氣地問道。
“你看你看,我就隨便說說,你還生氣了,臟話也說上了。”王真一臉無辜。
越夫人臉色當即一沉,越秀也沒有勸,只當她馬上就要找時瑾麻煩,當著眾人的面,狠狠地讓時瑾下不來臺。
“王真。”越夫人語氣深凝,跟剛才的淡然完全不同,“時瑾是我和瀾塵他爸共同的朋友,也是我們越家的貴賓,向來常來常往,關系很不一般。我和他爸都沒有覺得將瀾塵交給時瑾帶著有什么問題,你是覺得有什么問題?”
王真:“……”
不光是他,全場其他所有人都震驚了。
越夫人竟然認時瑾當朋友?
要知道越夫人和越峰的身份地位,在座的人的父母,都未必敢說得上能夠跟他們當朋友,她竟然親口說將時瑾當朋友?
越秀不免多看時瑾一眼,越夫人這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被時瑾蠱惑了?
王真有些訕訕地。
越夫人提高了音量,語氣更顯出了幾分嚴厲:“還有,你說瀾塵還沒有成年,還是鬧出什么丑聞,我倒是想問問,你說的是什么丑聞?是哪種丑聞?是什么樣的丑聞?”
“我、我……”王真有些退縮。
“你也知道我們家瀾塵還沒有成年,張口閉口就說他要鬧丑聞,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這是要一開始就給我們瀾塵扣帽子,將污水先往他腦袋上潑嗎?”
面對著越夫人的質問,王真一時無法解釋。
他也著實是在替越秀背鍋。
越夫人冷笑一聲:“你們這么多人,也都算得上是瀾塵的兄長姐姐了,怎么,不盼著他有點好,但凡是看到他交個朋友,就一定要先給他扣上一頂帽子戴著才舒服?他不過就是喝個果汁,跟朋友出來出席個活動,就是不學好,就是要出丑聞?”
所有人都如芒在背。
印象當中的越夫人一直都是個十分溫和的人,很少發脾氣,就算是遇到天大的事情,也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此刻可見她是氣得狠了。
越秀更是感覺到了這一點,很顯然,越夫人是在指桑罵槐,她沒有罵越秀,但是越秀字字句句都逃不過。
面對著越夫人的指責,大家都不敢開口說話。
越瀾塵則是很意外,他原本也擔心母親過來會罵自己,責怪時瑾,然而事實卻恰恰相反。
越夫人見大家都不說話了,她氣也發泄得差不多了,這才和顏悅色地說道:“王真,你對瀾塵一片態度,我也是很感念的,難得你還時刻關心著他,以后要依仗你的地方,還多著呢,不要見外,伯母也是關心則亂,說的話不一定就全對。”
王真此時早就汗流浹背了,聽到越夫人放軟話,趕忙說道:“沒事的伯母,以后我一定搞清楚事情的狀況,再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