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時瑾,她的印象就停留在一個年輕女孩兒,可能還沒自己年紀大這幾個方面。
至于演技嘛,她也沒細看過時瑾的戲,對此并不算十分了解。
時瑾邁步走過來,說道:“不如這樣吧,我來試試。如果真是這段戲有問題,那就聯系編劇改,如果沒問題,那就好好演。”
“行啊。”梁欣然馬上應聲。
她就覺得是戲的問題,不然也不會這么難演。
“時瑾要不要換身衣服?”南勵問道。
“不用,就這么著吧。”時瑾已經換上了自己的便服,一件淺色的襯衣,一條同色系的修身裙,跟仙俠劇當中仙氣飄飄的衣服,大相徑庭。
她走向一旁的椅子,斜倚在椅子上坐下來,一個動作,讓梁欣然一愣。
這個動作,就十分有仙俠范兒了,雖然衣服完全不同,卻絲毫都沒有阻礙時瑾的發揮。
她虛虛地一抬手,正是劇本里喝茶的動作,一舉一動,都讓人可以完全忽略她身上過于現代的服飾。
“百千夜盡,誰為我,化青盞一座,誰倚門獨望過千年煙火。夜星寥落,誰為我,執一息燈火,誰倚門獨候過千年寂寞。”
時瑾一開口,梁欣然就徹底的怔住了。
她一聲一息,輕柔婉轉,語調自帶一股落寞,念的正是梁欣然覺得拗口的那一段臺詞。
時瑾坐在那邊,明明全身上下沒有任何一點跟仙俠有關,但是卻處處都讓人覺得她不是這個年代的人物。
“那又要怎么又純又欲,又天真又殘忍,又強大又脆弱……”梁欣然低聲地問道。
但是此刻,她的語氣里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理所當然。
時瑾一個動作,站起身來,臉上帶著一絲魅惑的笑容,眼眸里的純真又蔓延開來。
片刻后,她收起笑容,眼角微微挑起一抹嘲諷,眼神忽然狠戾下來,出手朝著一個方向,做了一個掌刀的動作。
梁欣然知道這段戲,是有一個殺人的片段。
正是殺人的時候,要又天真又殘忍,她之前完全get不到這個點,但是看到時瑾的眼神變化和動作,她忽然一下子就明白了,編劇不是在亂寫。
是真的有人可以做得到。
就好像此刻的時瑾,她殺完人之后,眼底又恢復了那樣純真的笑容,唇角上有點不耐煩,好像殺人并不是一件讓她多難受的事情,而殺人后手上沾染的血跡,才會讓她有點嫌棄的煩惱。
她癟癟嘴,看了一眼手上,做了一個找水洗手的動作。
沒有找到水,時瑾搖頭:“真煩人。”
時瑾演完后,朝著梁欣然走過來。
她正長大嘴巴,驚訝地盯著時瑾,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欣然,你覺得怎么樣?”南勵問她。
“我、我……”梁欣然忽然抓住時瑾的手,“時瑾,你是怎么做到的?你太厲害了!嗚嗚嗚嗚,我算是明白編劇為什么這樣寫了!我懂了,我都懂了!”
時瑾被她抓著不放,說道:“那你可以先放開我嗎?”
“可以可以!”梁欣然馬上放開她,“是我的能力還沒有達到這種可以領悟導演和編劇意圖的地步,我這就好好學。不,不能完全學你,你做得再好,那也是帶著你自己特質的東西,我要自己來,我應該自己去領悟,去表演!”
她誠懇地給南勵道歉:“南導,是我之前不對。這件事情,你就別跟編劇說了唄,好不好?”
一想到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她就覺得丟人丟大發了。
“行,那你回頭去再好好琢磨琢磨。”
“知道了,那我去了,拜拜南導,拜拜時瑾。”
梁欣然跑開了,她的經紀人也趕忙跟著一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