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推門進來,看清楚是傅修遠和時瑾,靜亞有些意外,也有些尷尬。
“靜亞,我們過來看看你。”時瑾笑著說道,“好些了嗎?”
“好很多了。”靜亞甚至不敢去看時瑾的眼神。
“醫院里留下來的費用,還夠用嗎?”時瑾又問。
“應該、應該是夠的。”
靜亞自知理虧,聲音很小。
經紀人也是一臉的不自在。
時瑾笑了笑,淡淡地說道:“我聽姚哥說,你們這邊花費的缺口還有些大,預算這樣緊張的話,何必買那么多熱搜呢?”
靜亞和經紀人不敢否認,這種事情,如果熱搜不是買的,是很難上去的,畢竟靜亞的事情外界又不是很清楚,她的人氣和名氣有還沒到大家隨便搜搜就能夠自發上熱搜的水平。
靜亞鎮定了一會兒說道:“時瑾,我受傷的事情是真的,所以也想有點賠償,好安心養傷。這次的意外,確實是誰也沒想到的,所以我……”
“所以你一定要在我這里,賺夠足夠的賠償,人氣和熱度,對嗎?”時瑾反問道。
經紀人替靜亞說道:“時瑾,話不是這么說的,受傷這么大的事情,發生在誰身上都不好過。你也體諒體諒我們,靜亞畢竟不如你們這樣的人,賺錢輕輕松松,你就當幫個忙,五百萬對你們就是小意思而已,我知道你們肯定也不愿意惹麻煩,五百萬這么點小錢,你們平時隨便打發人都不會這么小氣,對不對?”
“所以你們就是覺得五百萬不算什么,也覺得我們不會為了五百萬跟你們計較,所以寧愿把事情鬧大,也要拿這不屬于你們的錢,是嗎?”時瑾問道。
經紀人臉上有點掛不住:“那也不是不屬于我們的錢是吧,大家講講道理。畢竟靜亞確實是受傷了,也是因為你們才受傷的,時瑾,咱們就要一點錢,也沒那么麻煩,你們也怕麻煩是不是?只要你們給,這一切麻煩都不存在了呀。”
她語氣很有些求懇的味道,但是話里的意思也很明顯,如果時瑾不給,那她們也不介意繼續添麻煩。
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們有的是時間去跟時瑾耗。
時瑾笑了:“我們按照合約賠償。”
“時瑾你這就有點不好說話了……”
“在你們給我買黑熱搜的時候,你們可沒有好好說過話。”
“時瑾,我們畢竟是小藝人小公司,真的很缺錢,你又何必呢?對你來說灑灑水的事情,為什么揪著不放呢?”經紀人說得義憤填膺,又有些可憐的樣子,盡顯弱勢群體的卑微和孱弱。
時瑾平靜地說道:“出事的時候,如果你們好好跟我溝通,而不是一早就想著買黑熱搜,多少錢都不是問題。可是現在,已經晚了。如果你們肯公開承認錯誤,這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該賠償多少,還是按照合約上面賠。如果你們繼續執迷不悟的話……”
“時瑾!你不就是仗著背后有人撐腰才會這樣嗎?我們小藝人小公司做錯了什么,要為你的工作失誤買單?如果不是因為受傷,我們靜亞已經可以去拍廣告,做其他的采訪了?何必要這樣跟你揪扯不清?”
時瑾聽到她的話,沒有再說什么,而是對傅修遠說道:“我們走吧。”
傅修遠冷冷地掃了經紀人一眼,和時瑾離開。
經紀人被他看得一身的寒意,冷汗一下子起來了,但是卻不敢開口。
出來之后,時瑾平聲說道:“真沒看出來,她們這個團隊說話時一直溫溫柔柔的,但是做起事來,卻拿著溫柔賣弱者人設賣慘。”
“越賣越慘。”傅修遠心平氣和地說了一句。
時瑾笑了笑:“最開始,我還真當靜亞是個可結交的朋友。你看到她的手沒有?”
“青筋凸出,像是有靜脈曲張。”傅修遠的觀察力一向不弱,雖然沒有刻意看過靜亞,卻也記得她的手部情況。
“對,我當時見到她就覺得很意外,一個手模的手竟然這個樣子。靜脈曲張是很不好治療的病情,估計她之后怕是不能當手模了。可是就那么巧合,她的手剛好在這種時候受傷了,可以同時得到保險公司和我們的賠償,我們還得替她賠償一個本該拍攝的腕表的違約金。”時瑾說道,“一早我就覺得事情有點蹊蹺,如果她們不糾纏的話,這點錢我倒是不在意。但是現在,就很難說了。”
傅修遠說道:“我已經讓人去拿了她的所有資料,上車后我給你看吧。”
時瑾上車后,接過了傅修遠的資料,隨手翻了翻。
傅修遠解釋道:“她之前去過幾次醫院,沒有開藥,也沒有就診記錄。”
但是卻并不代表沒有人知道她去看病的事情,她想要將手治療好,反復跑過很多次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