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張良聊了一會兒,算是交了一下底,讓張良明白馬上要做的事情,張軍策馬返回府衙。
還是人手太少,張軍心里有些泄氣。
大唐這會兒正是人才凋零青黃不接的時候,同時天下各節使督府財雄勢大,收攏吸附了大量人才。
張軍目前來說是皇上這邊的,用人也只能從這邊想辦法,就有點難受。
民間……主要是他不熟啊,真不熟。知道的也就是史書上那些,別說不全面,完全就是啥也沒有,連物價什么的都不清楚,還是自己去調研的。
現在除了軍事力量是肯定握在手里的,他可以說其他方面基本空白,不過也沒有辦法,走一步看一步唄,起碼這個開局還算是比較不錯的。
目前來看一切還好,第一步算是栽愣著邁出去了,手里有兵,有城,有工匠,哦對,還有礦。礦場是必須拿下的,這個沒得商量,管他皇親國戚什么人這會兒都不好使。
做為一個后來者,他太知道礦產在這個時代的重要性了。
也沒去管馬,單手扶著鞍橋任由戰馬自己慢慢前行,腦袋里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不知不覺已經回到了府衙門前。馬這東西你不管它,它就回家。
“郎君回來了。”
張軍抬頭看去,只見衙前站著幾個衣衫不算太整的人,被幾個監軍夾帶的樣子,偏偏還要努力做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樣子。做作的不屑下面全是惶恐。
這可不是什么講理的時代,雖然大唐法制甚至影響了整個世界法律的進程,但事實皇權之下哪里可能有那么公平的公正?到底人治是大于法治的。
就別說當今天下大亂,節度都護巡檢各使權限無限膨大,甚至壓過了皇權,到處一片兵荒馬亂。刀兵四起的時候哪里還有什么法律的約束。
是死是活不過是上位者一言而決罷了,甚至沒有機會也沒有人去分辯原由。亂世人命如草芥。
張軍坐在馬上憑高打量了幾個人幾眼,扭頭看向監軍(軍器監的護衛軍士):“有事?”
“郎君,這幾個道人是監丞囑我等送來的,說是郎君的囑咐。”
“他們是道人?”張軍揚了揚眉毛,有點意外。這哪里像個道人了?
其實是他自己有些沒搞清楚,唐人的服裝和道士的穿著非常接近,再加上穿著的時間長了,褶皺脫色再加上臟,他一個二十二世紀的人上哪分辯?
千萬別把電視劇當成真實。電視劇里那些古人一個一個衣著光鮮熨燙平整,身份都能一眼看出來,事實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兒。
富貴人家正裝是會熨燙的,但也僅限于正式場合的正裝,平時和農村老漢也沒什么太大區別。絲和麻的制品本身就特別容易皺,再加上衛生習慣問題。
“可有為難?”張軍翻身下馬,在馬屁股上輕拍了一下,戰馬打個響鼻自己進府回廄去了。
“沒有,只是這幾個道人向來在鄉間弄煙使火,對見官幾番規避,職下不得不,嘿嘿,用了些手段。并不曾傷人。”
張軍抬腳在軍士小腿上輕踢了一下:“滾吧。”
幾個監軍面有喜色,施禮回行,幾個道人就交給了衙府親軍。
張軍提了一下下擺,徑直進了衙門,親兵帶著道人隔了幾步跟在后面。
捏著鼻子喝了杯熱茶暖了一下身子。有點一言難盡。這個時代的茶呀,不如說是放了茶葉末的未知黑暗煮品,什么都能往里煮,還要放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