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了一會兒,親兵已經把幾位判司還有醫學博士經學博士尋了過來。
“郎君,諸判司與醫學、經學博士到了。”
“請進來吧。”張軍放下筆站起來抻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腿腳。這么坐著到是隨意,就是腿腳有些受不了,時間長了它麻呀。
“見過郎君(府尊)。”幾個人在門口見了禮,伸手就要脫鞋。
“免了免了,就這樣進來吧,某也未脫。”張軍只能抬腳再展示一下腳上的靴子。
話說這靴子是真不錯,又軟又暖,真皮純毛,又不是很重,這鞋匠要是去了現代開一家手工制坊,那絕對會發財……要去國外開。
幾個判司和兩位博士相互看了看,讓了讓,先后進屋,又是見禮。到是挺客氣。
其實就是不熟。
張軍原來雖然是高官兼著省軍區參謀長的職務,但事實上實權不大,干的是后勤部長的活兒,而且他屬于京官系統,大部分時間要待在長安。
這回突然就成了府尊了,下面這些人嘴上不敢反對吧,心里肯定要有一個接受的過程。
張軍也不以為意,和幾個人拱了拱手,然后召呼坐下說話。總不好就這么站著聊,感覺好怪異。
其實坐下才發現,特么更怪異。
張軍很想知道皇帝老大是怎么這么和一群大臣光著腳坐在一起烤著地窩子論政的,辯論的時候需要站起來嗎?吵架會不會坐不住?
嗯哼,張軍咳了一聲,集中了一下注意力。
“這個,找諸位過來,是有些事需要商議一下。諸判司稍候,先邊聽即可。”張軍先讓諸位判司在一邊旁聽一下,轉向經學博士這邊。
經學博士,這會兒也叫文學博士,是掌五經司教授的,但一般是以管理為主,搞理論研究,授課有助教去做。
“今天下經亂,戰禍綿延,博士以為如何?”
“老朽昏潰,請府尊提點。”這博士看著確實不小了,頭發胡子花白,一臉褶子,沖張軍揖了一揖。
其實不怪他敷衍,博士的官職太低了,八品,而且還是個務虛的,哪有資格和節使討論政治話題嘛。
“博士客氣。某準備行文通府,將天子詔命,天下大勢,本府要事,凡政事人事兵事物事俱皆登錄,擇要廣而告之,使一眾民等知曉。博士感覺可行?”
“郎君之意,可是邸抄朝報?”
“相差不遠。以府事為重,朝報次之。輔以本府州縣水土人情,風聞要事,官員抬革,田畝稅賦等消息。
隴不知眉,扶不知倉,本為一府,互不相關,但有政績兵事只惟惶惶不知所以,稅增賦減不知悲喜,與僵尸走獸何異?
現在天下大亂,刀兵四起,本府有心集通府之力保一方祥合,可民不知兵,兵不曉理,如何使得?
概官貴人家自恃尊祟,中下民等耳目不張,雖千萬人如散沙不堪一擊。
本府思付,這究竟是因為什么呢?想來想去,我感覺就是因為不知道。
民不知官,官不知民,兵不知恩,民不知報。
因為什么不知道?閉塞罷了。消息每每停著于我等之耳,止于我等之口,以我等知之必周府知之,可是現實并不是這樣的。
所以我準備在全府行報,讓各種消息流動起來,讓更多的人知道當下的形勢,知道縣外有縣,府外有府,知道府之不存,家之將覆。
我希望能通過這樣做,讓中下民等張目開耳,知道更多的事情,能活的有目標,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要干什么,明白一些基本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