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從哪里跌倒就從哪里站起來,我巨唐之威傾泄與此,雖為安史亂賊禍國所致,諸鎮鼠輩次而亂之,但家中諸事不宣外耳,吾等自當從安西屹起。”
“密云公……死的冤屈。”
“吾等雖不堪附逆,但據實而說,張留后所言有理,閹**國,小人亂政,當除之而后快。”
“此亂世,兵馬才是說話的方式。”張軍握了握拳頭:“人賤言輕,與事無補,所向披靡,誰敢無視?只需眾將合心,刀鋒所向彼皆灰飛煙滅。”
“唯,郎君之命。”一番話把幾位將軍說的熱血沸騰的,當下就表了決心。這個時候的人哪,單純,較真兒,確實好忽悠。當然,張軍說的也是實情,心里話。
楊懷兵正好走到門口,看了看諸人情況,有些發愣。我就是去砍了幾個人,好像錯過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啊。
“懷兵來報。”楊懷兵在門外拱了拱手。
“勿須多禮,進來坐吧。楊都尉辛苦。”
“職下本份。張昕牙兵授首三人,余眾皆降。”
“楊都尉所行,甚得吾心。”張軍點了點頭,夸了一句。殺了三個人就把事兒解決了,確實是他愿意看到的。都是大唐健兒啊,自己人。
“郎君,游擊請令。”
“來。”張軍擺擺手,讓王如意帶游擊進來。游擊并不是專職,是對出營巡察偵查或者辦事傳遞消息的軍士的統稱。和游擊將軍那個不是一回事兒。
唐軍里有很多職位都不是專職,或者不會設專人。
比如跳蕩,這是一個類似敢死隊的差事,布衣輕甲,從半空中跳蕩到敵軍中以命相搏,瓦解守勢,給己方創造進攻的良機。
兩萬人的部隊,戰兵一萬四,六千守營,分前軍中軍左右虞左右廂和后軍七個部分,都要設弓手,弩隊,馬軍,會設跳蕩和奇兵,也就是機動部隊。
但一般不到危亡時刻,跳蕩不會投入戰場。跳蕩兵也大都是臨時組織,凡悍卒三、四百人,鼓噪激勵,以命投之。
游擊拿了出差的公文,過來是需要張軍用印。
他拿著帶有鳳翔節度印的公文出差,不管去到哪里都可以使用驛館,也不用耽心被攻擊。
哪怕是戰亂地區也一樣,驛館倉庫以及出差人員一般都不會遭受攻擊,而是以禮相侍,該干什么干什么。當然,你也不能攻擊人家。
這算是一種潛規則,不管怎么折騰也不會耽誤正事以及公書來往。這對所有人來說都有好處,也是雖亂但國體仍存的一個重要原因。
像魏博(大名)節度使造反,斷斷續續折騰了接近十年,但地方和長安的往來事實上始終未曾間斷,大家能溝通,也能維持基本的民政,包括朝庭委派的地方官員也能正常上任。
說白了就是這會兒的節使叛反爭的是利,是權勢,并不是以干掉老李家為目的。
你當你的皇帝,我要我的地盤,你的政令你委派官員我也承認,你要的賦稅我講講價也能交,面子上大家都過得去,只要滿足條件,你需要我打仗我就出兵。
“此去三千余里,萬事以安全為首要,你等且記。”
“諾。謝郎君。”
“勿須急趕,此事并非緊要,一切是自保為先,事不可行回營即可,不算違令。于廣州見到杜佑杜大夫要恭謹,代某示好。
杜環之事,可以告訴他,某做世界之圖,需要他來印證一二。可為司軍參謀。”
“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