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甚遠,沿途諸州如何可行?”
“懷光赴亂河中,諸州空乏,有諸將維護陛下自然無虞。涇州節度田希鑒乃陛下授節,陛下可坐鎮涇州勾通東西以待時日。”
這就是交通不便消息傳遞不暢通的好處了,一件事情傳出來需要太長的時間,田希鑒的死訊這邊還沒收到。
源休還待辯駁,朱泚這邊已經拿定了主意,擺了擺手:“長安已非善地,就去涇州吧,諸卿速去準備。
張卿,四城被攻,可從哪里脫身?”
“陛下請看。”張光晟拿出城圖鋪在幾上:“雖唐將來勢洶洶,但實則虛張聲勢,惟兵力不足以強攻。
現禁苑已失,不過重玄門非易破之處,城外諸兵不過是唐將分兵之計,緩我增兵重玄,某以為無須理會。
陛下不妨分兵,封閉諸門以拖延,而走開遠西去,只需迅速自可脫身。”
“何人可留守?”
“臣以為,京兆尹李可留守。”
“臣誹議。”源休抱了抱拳:“李京兆世代文官,不足以遮擋唐軍攻勢,如何為后應?”
“那源侍郎可為留后?”
“某亦不擅軍事,恐諸將難服。不如就以張節度為留后,只需迷惑十日即可全身而退,隨陛下于涇州。”
“某卻不擅民事,十日雖短,長安城中戶丁百萬,一旦嘩嘯某如何應對?”
“此是小事。”源休的目光從一眾‘大臣’們臉上掃過,最后停在一個人臉上,正是躲在后面一言不發的蔣鎮:“蔣戶部專擅民事,可以輔助節使。”
“就這樣定了吧。”朱泚擺了擺手。
不說逃跑還好,這一定下來要跑他的心里就長了草,就想快點趕緊離開,聽著眾臣推諉辯訴就有點鬧心,直接拍了板。
“臣,”
“某在涇州等候你等,安心做事吧。留五千卒與你守城。”
“諾。”
“蔣侍郎,此番辛苦。”
“……諾,臣盡心力爾。”蔣鎮千躲萬躲也沒躲過去,只能硬著頭皮應諾。
眾大臣武將一哄而散,各自回去準備跑路。
張光晟面無表情的離開含元殿去了重玄門,蔣鎮魂不守舍的回到戶部,有苦難言。
……
“郎君,諸事妥當。”張良消失了一會兒,又出現在張軍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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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軍仰頭打量著重玄門城頭,嗯了一聲:“傳令生火造飯,餉后攻城。”
“張節鎮何不一鼓作氣?”李晟有點奇怪張軍的安排。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李相莫急。此時強攻難免折損軍卒,得不償失。現在時間越久彼將越是心慌,某此為攻心之計。”
“張節鎮到是仁慈。”
“到是談不上仁慈,此時換卒不值當罷了。渾相以為呢?”
渾日進笑瞇瞇的看了張軍一眼:“此次張節鎮算籌在握,自是以張節鎮為主。”
大軍開始在重玄門外兩百米的地方埋鍋造飯,有條不紊的準備晚餉,軍士們也開始休息,把城頭上的反兵看的一愣一愣的,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