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孫福達這邊安排完張軍就沒有理會了,帶著牙營軍士和霹靂大風兩營剩下來的人馬,攜著鄧州長史司倉二人從穰城出來,去匯合孟保惠靜壽。
孫福達那邊那并不擔心,有熱武器在手在這個時代基本上沒有敵手,而且李希烈大敗后防線收縮,手下大將召回的召回,也不會遇到強硬的抵抗。
孫福達這一路其實更像是鳳翔軍……大唐皇家陸軍的立威游行之旅。真?游行。順便延途搜集戰艦與造船工匠,船工役夫等等。鳳翔缺這東西。
出城跑出來一段距離回首看去,燃燒著火把的穰城城頭鳳翔軍旗招展,城頭上女兒墻外懸吊著一排身插亂箭的死尸,在火光下顯得有些猙獰。
毀國者,最終必將毀滅自己,這是應該的因果,張軍并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來的時候走的是淯水沿岸,行軍急迫也沒有時間看別的,回去這會兒走的是各縣城之間的官道。
有些悲涼。
田地荒蕪屋舍空空,田邊野尸常見,野狗彘豚亂竄,到處都是戰爭留下來的痕跡。
真的是大軍一過雞犬不留,不知道有多少人頭充做了軍功戰績,沒有人聽得到嘶聲悲號。
“節下,各縣城中還是安好,只是延路村落各有損失,此事無可奈何。待戰事一落人戶自然會歸來生息了。”
長史看著張軍的神色知道這位節鎮有些觸景感傷,在一邊安慰了一句。
張軍沒有回應,只是點了點頭。
他在心里暗下決心,此次一路碾過去將不存在任何憐憫,必須得用滾滾人頭來祭奠天下百姓,必須要讓這些藩鎮們日后看到反亂二字就能驚出一身冷汗。
只有鋼刀和熱血才能教會這些人應該怎么做事,如何做人。
“以下諸縣李賊沒駐過兵馬么?”
“回節下,初時有駐,數月前不知為何突然收縮,只駐守州城,各縣再無存兵了,只是加緊了糧料索取。”
“供應本部兵馬可有問題?”
“節下安心,鄧州八縣之地,蓄養數萬軍卒足足有余,不必牽累黎元即可。”
張軍點了點頭:“那便好,也不需太多,三五日便足矣。某軍情緊急便不做停留,你二人自此查探諸縣安撫民政,一應糧料押付泌陽西沘水之畔。”
“謹諾。”長史和司倉應聲領命。
張軍看了看兩人:“若有進步之心,待某回軍至此可來召應。”
“唯。謝過節下。”
“嗯,去吧。”張軍點了點頭,看著兩個人打馬奔向就近的縣城,自己帶著牙營和部隊轉道奔向泌陽方向而去。
他這個許諾還真不是唬人的,如果這兩個人真的來報道他就真收。手下缺人哪,不只是軍隊缺,民政方面一樣也缺。
其實在京畿諸縣張軍沒少讓下面的人出去勾搭,只不過那里是京畿之地,屬于首都直轄,不好明目張膽的拉人,影響不好。
如果不是還要繼續打仗,他肯定就在這邊樹旗招納人手了。
……
張軍一行從穰城出來,先是向東北,延著偵騎哨探的信號找到惠靜壽部,然后第二天清晨全軍折向東南,在沘水河邊匯合了孟保部。
孟保部的臨時大營在泌陽城西北三十里的河對岸,虞候已經過了河去偵探對面敵情。
這會兒的泌陽城不是現代的泌陽縣,而是唐河縣那里,就在沘水畔立城,是泌陽縣治。沘水就是唐河。
“免禮,情況如何?”剛一見面,張軍擺手阻止了孟保行禮,直接問情報。
“未見敵將有所反應,延岸也未有駐兵集結。”
“餉食可備得了?”
“準備好了。”
“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