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已經是大唐了,水戰已經成為常態,有專業水軍,有專業的水軍造船基地修理廠(國家級的在樂山),自然也就有常規的水面戰爭武器。火箭只是其中一種。
而且,事情也沒有你想像的那么簡單。
孫權的草船借箭是怎么發生的?就是因為船的一側中箭后偏重要翻覆了,他急中生智,下令把船調了個頭,讓另一側繼續受箭然后達成了平衡才得以脫身。
那也就是一條小型漁船,西巢湖水道中又沒有什么阻礙,調頭轉身靈活輕巧速度快。(裕溪河,古稱須水)
像大唐這種專為戰爭制造的大船,掉頭又緩又慢,沒有辦法,太大太重了。
諸軍將面面相覷,趙貴先左看看右看看,在心里計算了一下時辰,站出來抱了抱手:“馬帥,諸將軍,若是信某,可由某部先行上岸。”
馬燧轉頭看了過來:“趙將軍,可知此去風險?”
趙貴先笑了笑:“某以為無甚風險,岸邊必是我鳳翔諸部,護衛馬帥渡河而來,是以某愿先行一步為馬帥探路……亦或神策部也可,想來段將軍心中也是有數。”
其實他心里也沒有表現的那么踏實,只是一種冥冥中的念頭鼓舞著他,于其半途而返,他寧愿賭一賭。
他和段威勇幾人這次一暴露,想繼續回西岸裝下去就沒有可能了,如果今天不能一鼓作氣渡河進攻,那他們這大半年的努力就付之流水,罪白遭了,功勞也飛了。
人家段威勇其實是無所謂的,人家是神策部,沒有加入鳳翔,大不了帶著部隊去京城,皇帝這會兒缺兵少將的,肯定是大加嘉賞。
他不行啊,他只能悶著頭跟著鳳翔一路走到黑,所以這場功勞就顯得相當重要。
段威勇在邊上笑著接話:“可,某率神策部走這一遭并無不可,某對張節鎮素來敬慕,相信他必定早有安排于此。”
趙貴先愣了一下,卡巴著眼睛仔細看了看段威勇。
老段啊,看你長的溜光水滑的,可一定要堅立場啊,神策可是天子親軍,千萬不要判變啊,鳳翔沒有你想像的那么好。
馬燧看了看趙貴先和段威勇,又看了看一臉鎮定的鳳翔使者,心內莫名的就一安,想了想擺擺手:“傳令,全軍靠岸。”
其實不用傳令,大船一直在向岸邊劃著呢,除非有人下令。
在這里別說停船,只要船工稍一惰怠或者相互間的配合出現一點偏差,大船就會順流直下了。
別看人劃著費勁,那是需要和水流相抗,順流而下的速度可要比船工劃水快的多,眨眼間便能錯過渡口。
于是河東軍諸多大小戰船渡船繼續靠向岸邊渡口,船上的軍將們收拾東西整理物料做好了下船的準備。
看著近,劃起來還是需要一些時間的。
船上已經沒有人說話,所有的人都默默的看著岸邊,越靠近氣氛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