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郎君所為何事?”
李應右問了一聲。他實在是想不出理由啊。
這邊大軍剛剛平復了北方叛亂,而且張軍搞了很多東西。
武器的研發生產,農民的土地分配,又要大開學堂,成立軍校和軍官學校,部隊需要時間來整訓重編,商業需要調整,工業需要生產。
可謂是百廢待興,這個時候去撩撥南詔?
鳳翔和南詔雖然不至于間隔萬里,但中間也隔著興元成都兩府,山南西道,劍南東川和劍南西川三鎮節度。這風馬牛的事情啊。
最關鍵是,南詔還賊特么能打,是大唐周邊所有羈糜州,屬國,封地當中最能打一個,是吐蕃的鐵桿小弟。
即然是李隆基親自敕封的云南王,大唐羈糜州,怎么又成了吐蕃的小弟了呢?
南詔這一片地方,從秦代起就沒統一過,小國家無數,到唐代,在唐皇支持下才實現了統一,并成為大唐諸多羈糜州之一。
后來李隆基封云南王,南詔成為屬國。
再后來因為云南太守張虔陀辱及南詔王妻反目,這才依附了吐蕃。
張虔陀也是個牛逼人物,和南詔王幾次說想睡人家媳婦,被拒絕后還派人上門去罵南詔王。
南詔王也是個猛人,這哥們帶兵包圍云南郡,殺了張虔陀。
唐軍為數不多的大敗仗,有三次是敗在南詔手里的,導致后面南詔王雖然一再表示愿意放下舊怨歸附大唐還回云南土地,都被拒絕了。
于是只能跟著吐蕃一條路走到黑,結果成為了大唐南疆最大的威脅,甚至一度影響了陸真臘等國對大唐的忠誠。
那是南詔啊。李應右仔細看了看張軍。自家郎君這是,飄了?
“取地圖來。”張軍環顧了一下李應右的辦公室,隨意坐了下來,讓李應右取地圖。
李應右雖然一肚子問題,還是乖乖的去取了地圖來,鋪平在張軍面前的案幾上,又叫牙兵去燒開水。
“長史可知,為何我巨唐數次三番征伐吐蕃未成?”
“職下經前不過鳳翔軍中一吏,此等經國大事哪里得知,還請郎君解惑。”
“我巨唐健兒征伐數百載,敗績無多,除去太宗于遼東樂浪,便是這南詔蕃地最為慘烈,你可知為何?”
“應右未知。”
遼東樂浪為西漢古郡,他當然知道,但是太宗為什么會在那邊遭遇數次大敗他如何得知?他又沒去過。
“此兩地均為大山大河之地,祟山峻嶺連綿不止,垂壁懸崖多如繁星,地勢險要交通無便易守難攻,一夫當關之地遍野。”
“原來如此。”李應右恍然大悟。他在軍隊里干了大半輩子,自然知道山川地勢河流對行軍打仗的影響。
要不然也不會有潼關大散關這樣稱為天險永固的存在了。
“可是長史知道嗎?山勢也分高低,江河也有深淺,各地并不統一。
我巨唐大地實則便如長安一城,狀如階梯,不過是西高東低,所以才有千江萬河東流入海。
鱗次櫛比,某便一一稱之為平原,高原,河地,山區。以極矮者為盆地,其狀如盆。”
張軍簡單的給李應右普及了一下基礎地理知識,大概的講了一下大唐境域的分布情況,在地圖上標記了一下幾個主要分布的海拔,好讓李應右產生概念。
但這東西就算是現代人想在腦中形成系統的概念都沒那么簡單,何況古人?講著講著張軍就生出了制作沙盤的想法。
正好行軍也需要這個,到是可以搞一搞,那東西到也簡單。可以做為軍校的一個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