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潮騷動,都在仰頭觀望那成片壯觀的靈氣流。
“咱們紅魚城有這么濃郁的靈氣嗎?”
“古堡與地脈相連,一切皆有可能,別人來這兒煉丹,他跑這兒修煉來了!?”
“他這是何等變態的修煉天賦!?僅僅是初窺天池境,半只腳成了靈士,居然能夠引動那么遠的靈氣灌頂?”
“誰修煉突破時不得專心致志運轉功法沖擊人體桎梏,半丁點叨擾都不行,他竟三心二意到這份上!?”
“這是來砸場子的吧!”
最開始當真是這人因為害怕同臺兩人,嚇得走不動路嗎!?
怕不是我讓你們先走五十步!
聞所未聞,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請來的?
兩個時辰前都沒聽說有這人參賽,怎么突然多了這么個怪胎!
煉丹就像沏茶燒水扔柴火,就連突破也像喝水吃飯!
如此神人在眼前,整個煉丹過程,他們竟沒有多看兩眼。
他們不認識也就罷了,你丹試解說長老是啞巴了,怎么也不提醒提醒!?
解說長老本就三位長老中資歷最淺的,所以另外兩位長老挑剩下的不想搭理的那位才會輪到他,見自己竟然引起公憤,這么高的關注,受寵若驚。
不是他不想說啊,他怕說了就泄題了啊!遙遙領先可還行?
柳柯重新掌控了煉丹節奏,依舊無比認真地醉心于煉丹之中。
就算就算分心其他,多半也聽不太懂。
修煉和功法,這是修士術語,跟我堂堂煉藥之人有什么關系?
他煉藥天賦確實不怎么樣,所以每到火焰溫度過高,煉藥時間太長又沒法補充體力,燈枯油盡之際,再呼吸那么幾下,身體就能自發好轉。
他家也有些長輩煉丹到黔驢技窮時,也引來類似的景象。
離近了能看見靈氣入體的軌跡,離遠了不過狂風一陣罷了。
古籍上多得是更震撼心靈的異象,這點風不足為奇。
說來也是慚愧,他家人人向往煉藥師,世代以培養煉藥師為首任,卻從未出過一個真正的煉藥師。
盡管他叔他伯煉丹態度也很端正,可窮盡半生,也未入星級門檻。
最多只能煉制凡人吃的丹藥,而非修士所求的靈丹。
也正因為幾代人的積累,才總結出了可貴的經驗——
只要煉丹手藝熟練到足夠精準,那么當煉丹煉到身體難以為繼的時候,只要繼續消耗,身體就會自然變好。
魂力會提升,壽元也會在普通人的基礎上提高三五個甲子,能媲美初入靈士境的修士。
想必這便是上天寄予煉丹者的饋贈吧。
“長輩誠不欺我!”
隨著靈氣的大量注入,柳柯消耗過度的身體重新恢復生機,那近乎耗盡的精神力又以噴泉般的速度填充。
魂力也越發壯實。
不同于先前的吃力,果然得心應手!
在他身體變好期間,依舊以精微控制力引導著爐中火焰,讓丹藥極有規律又迅速地旋轉。
滴溜溜轉動的丹藥,陡然靜止,當場穩固。
無比圓潤光潔,好似靈丹般渾然天成。
大功告成!
再然后,柳柯閉上了眼睛,調整姿勢端坐,好讓看客看他個夠。
心神這才從丹爐向外擴散出去,敏銳的耳朵鋪捉到了無數關于他的聲音。
他控制著保持嘴角水平。
“正常,若沒兩手,見到我倆也不會那么平靜。”趙木旸不知道對方丹爐里的情景。
而那負責柳柯的解說長老恐怕水平有限,又結結巴巴說不出所以然來。
最后一步凝丹成圓,可站可坐,一般都是坐,畢竟過程挺長的。
“修煉天分再高又如何,這里是丹試。既然還沒煉成,到底還是我更勝一籌,也是時候了……”趙木旸手指跳躍,行有余力地調動爐內火焰。
丹爐像是受到猛烈撞擊般,就連丹蓋子也哐當作響。
能隱約從縫隙中瞧見那躁動的火焰。
可饒是這般好似失控般的猛烈,那火焰也盡是橙黃帶紅,毫無半絲黑氣、半縷黑煙。
“最尋常的火焰竟然能有撼動紫銅丹爐的威力!不愧是火屬性靈根優秀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