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玄機道長來頭不小，是天師道掌教的師弟，精通測命一說，而當今陛下又十分相信這一套玄說，認為天下人的命運都是注定的，通過測命，便可提前判斷哪些人是有利于國家的重臣，哪些人是亂臣賊子。而玄機道長所有的測命中，最有成就的是兩個例子，其一，如今的當朝相國董儒，年輕時放蕩不羈，不學無術，玄機道長見到他后，卻親自為他測命，并說他有‘王佐之才，可定社稷’，誰能想到，當初的一介世家浪子，竟然成為相國，位極人臣。也因為此測命，玄機道長名譽大晉！”玉雪菲說道。
沈寧撇了撇嘴，這算什么，見人就夸，萬一某個人碰巧發達了，這就是測命，只能說玄機道長運氣好。
“另外一個例子呢？”沈寧問道。
玉雪菲靠得更近，聲音壓得更低，似乎要說的內容比較隱晦。
“你可知道曾經上品中的上品世家沈家嗎？”玉雪菲問道。
沈寧笑道：“當然聽說過，十幾年前不是被滿門抄斬，誅九族了嗎？已經是老黃歷了，莫非和玄機道長有關系？”
玉雪菲解釋道：“我聽說很久以前，玄機道長為當時的沈家家主沈烈測過命，說他‘金麟并非水中物，一遇風云化龍成’，據說此言一出，天下驚，而沈烈也的確扶搖而上，成為當時大晉的護國柱石，打得外族不敢進犯。可惜后來心懷反意，最后敗露，而自己也在落鱗坡兵敗，戰死戰場。落鱗坡，落鱗坡，時也命也。”
沈寧點點頭，他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徐七傷對他說過。
不過義父徐七傷并未提及玄機道長的箴言，也許在他們看來，自己父親之死是上品世家算計，和玄機道長沒什么關系。但是沈寧卻明白，什么狗屁箴言，這一切都是捧殺。
一遇風云化龍成？龍乃皇家象征，這句話從一開始就是大逆不道。但玄機道長沒事，那自然就是沈寧的父親有事了。
沈家被滅，里面的因果絕沒有那么簡單。
沈寧問道：“當時沈家出事，不知多少世家被牽連啊。”
玉雪菲的神情有些古怪，嘟囔了一些：“聽說只有沈家一家出事，算了，不提也罷，這件事到現在都是忌諱，聽說天龍衛和地虎衛還在搜捕沈家的遺子，懸賞非常高。”
沈寧點點頭，并未再問。
一個上品世家以謀反罪名滿門抄斬，其他有關系的世家沒有一個被牽連，這說明什么？
“對了，天龍衛和地虎衛是什么鬼？”沈寧好奇道。
玉雪菲無奈道：“真的假的？你竟然沒聽說過！”
“我在青州時，一心只讀圣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沈寧又開始自夸模式。
玉雪菲連忙打斷，說道：“陛下親自設立的禁軍，天龍衛戍衛宮中，地虎衛掌管天下緝捕刺探，不受刑部、兵部亦或者大理寺管轄，直接受命于陛下。所以就連世家，都不敢輕易招惹地虎衛。”
沈寧點點頭，他畢竟剛剛穿越這方世界不久，很多消息不可能全部獲知，看來得加大信息的收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一旁的李晴空微微側目，看著兩人說悄悄話，她有些怔然。
自家小姨不是很厭惡他的嗎？
而這時。
在眾人的附和下，上首的玄機道長哈哈大笑，隨即壓壓手讓眾人安靜，他終于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