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過最后一頁，記錄著昨天發生的事，內容也就戛然而止。
“這份東西是怎么得來的？速速說來！”司馬周看向沈寧，連忙問道。
果不其然，他立即被冊子吸引，上鉤了。
沈寧躬身不起，拜道：“卑職派人監視重臣，還請陛下責罰！”
“起來說話，是朕讓你尋找丹方的，你何錯之有？快快把這本冊子的始末詳細說出，朕甚是好奇，甚是好奇啊。”司馬周越加敢興趣。
沈寧起身，緩緩道：“陛下讓卑職尋找缺失的丹方，但卑職進不去楊家，所以便花錢拉攏了楊家一位管事，讓他好生記錄楊家內發生的事，以便于尋找丹方。沒想到此人實誠，竟然把看到的一切都記在了冊子上。而在調查過程中，也發現了缺失的丹方就在楊戩的房間內，不過楊戩應該不知道。初步判斷，是楊戩的弟弟楊雙所為，是為了陷害楊戩。因為一旦楊戩發現五味金丹的丹方，便會獻給陛下，到時所獻丹方不全，陛下龍顏不悅，必然大發雷霆怒斥楊戩。陛下，楊雙和楊戩雖是兄弟，但速來不合...”
經過沈寧的描述，整個過程形成閉環。
齊王把五味金丹送給了楊家，楊雙無意拿到，便裝在玉盒中送給了楊戩，企圖陷害楊戩。但楊戩沒有發現，反而把玉盒送給了長樂公主，所以便有了接下來整件事。
這個計劃有漏洞，但是沈寧吃準了司馬周會相信這個說辭，因為丹方已經找到，司馬周便不會去深入追查沈寧說的是不是真的，他堂堂一國之君，沒有那么閑。
另外，此時的他對冊子上的內容更加感興趣，注意力已經全部轉移了。
趙青璇看準了時機，便說道：“陛下，沈寧命人監查楊尚書，若是被楊尚書知道，豈不是大怒？到時候傳播出去，被其他重臣知道，豈不是要懷疑自己府內也有探子，到時候弄得人心惶惶，必然紛紛上書，恐對社稷無益。所以陛下得處罰沈寧！”
“卑職甘愿受罰。”沈寧老老實實認罪。
趙青璇的話看似是在勸司馬周，卻也是提醒司馬周。
在朝堂上，文武百官都是忠心耿耿，看不出誰包藏禍心，但他們回到了自己家，就會露出真面目，就能看出誰心存異心了。
司馬周也能想到這里，他便問道：“沈寧，朕問你一個問題，你回答的好，朕便不罰你。”
“卑職明白。”沈寧點點頭。
司馬周當即問道：“朕覺得監查百官沒有什么不妥，是一件好事，看看他們在家中的一言一行，才能知道誰是對大晉最忠誠的官員。所以如果要監查百官，你覺得困難大嗎？”
沈寧回道：“回稟陛下，監查百官一舉一動，說難并不難，地虎衛已經具備了雛形，只需要選出一部專門負責此事，提供充裕的資金和一定便利的權利，便能收買文武百官府邸內的下人，成為朝廷的眼線，可以監視文武百官一舉一動。他們吃了什么東西，說了什么話，見了什么人，是否心存異心，陛下都將知道的清清楚楚。
此舉雖然能引起百官惶恐，但更能形成威懾，告訴百官們，只有效忠朝廷才是正確的道路。而且，若是以后有機會，除了皇城，地方的官員也可以這般操作。那到時，一切都在陛下的掌控。到時候誰若不聽話，安插的探子也能聽從陛下號令，對大逆不道之人直接處決。當然了，前期進行時，一定要隱蔽，不能讓閑雜人等知道，這樣才能收到奇效。”
他口中的地方官員，就是指的王爵、君侯和各州州牧。
今天的這番話，沈寧不該說，畢竟他來皇都時間不久，雖然做了一系列計劃，獲得了司馬周的一些信任，但這個信任的深度還很薄弱。
但他不愿意浪費這次機會，所以便搏一搏。當然了，也是吃準了司馬周。
聽完沈寧的話，司馬周久久不語，但閃爍的眼神，表明了心理活動。
這不僅僅是監查百官了，而能暗殺處決，這讓司馬周更加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