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少聽那小子胡掰,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從小就鬼精鬼精的……”周素芝還在嘟嘟囔囔。
許文斌搖搖頭,就是清楚許青,他才斷定那小子有問題,跑過去問。
“唐朝人……從棺材里爬出來啊?讓他給出來證據我就信。”周素芝嗤之以鼻,同時覺得許文斌真該退休了。
天殺的,退休年齡老推移,明明都不適合做了,還不讓人退休。
“他不會給我們找到任何證據,最多就是讓你半信半疑,保護的緊。”許文斌在桌上磕磕筷子對齊,這件事,最多只能找到雪泥鴻爪的線索,真正的證據早被許青消磨干凈,不然今天那家伙必不會開口。
只有那雙留了十余年的草鞋,證明不了什么,卻能說明很多事。
所有的事串聯起來,草鞋就是那根繩子,猶記得許青鬼鬼祟祟拉起窗簾,問他這東西能值多少錢。
那時沒多注意一下他的反常,實在遺憾。
……
夜深。
許青坐在床邊拿著草鞋擺弄擺弄,看得姜禾翻個白眼,啐他一口把手機放到旁邊,往下出溜一下身子,拽拽被子躺好。
“十安都是跟你學的,別讓他有些亂七八糟的習慣。”
“什么跟我學……我又沒送過你幾回花。”許青不背這個鍋,“說不定跟你學的,天天擺弄花。”
“跟你學的騙女孩子。”
“我騙你的時候他還沒在呢,再說了,那叫騙嗎?明明你自己往我身邊蹭。”
“就是騙!”姜禾怒視他,她堂堂女俠,怎么可能往他身邊蹭?
“是你自己怕我熱,把我扛進你屋里的。”
許青還記得第一次睡一屋,是被姜禾拿被子裹著扛過去的,怎么能說騙呢?這個女人太會顛倒黑白了。
“那是你耍賴,我想和你換回房間!”姜禾大怒。
“借口,你就是垂涎我的美色,想和我睡一塊兒,蓋一張被子也是你湊過來的,我特別熱不想蓋,你非讓我蓋。”
“都是你的陰謀!”
臭不要臉的許青,做了還不敢認。
姜禾氣死了,脫掉裙子就準備和他拼命。
……
城市另一邊。
許文斌披著外套站在陽臺,手里的煙頭靜靜燃燒,在黑夜里亮著小紅點。
月色如水,夜風吹過,還帶著春天的微微涼意,讓人頭腦一清。
對面陽臺的秦茂才抽完煙,朝他擺擺手便回屋了。
眼望長空凝望片刻,許文斌深吸一口煙,再緩緩吐出,煙霧隨著風飄散在陽臺。
無盡的星空不知道深藏著多少奧秘。
在即將退休的年紀,遇到這種事,差點顛覆一直以來的認知。
也正是這種年紀,大多事都經歷過了,才會對世界上會有一些極小得概率性事件半信半疑。
時空這個東西,真的像他所以為的那樣嗎?
許文斌靜立許久,忽然無聲地勾動一下嘴角,心情變得開朗起來,在旁邊按死了煙頭,轉身回屋。
有些東西找到證據反而會非常無趣,保持著一份似是而非的猜想最為美麗。
真相泯滅在姜禾拿到身份證之后,未嘗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