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了一夜,第二天已經停了,只有散散的雪粒被風吹起。
路上覆起厚厚的積雪,許錦裹得像個棉球,絨帽圍巾手套耳罩整整齊齊,棉鞋踩在積雪上咯吱作響。
許十安很不高興地跟在身后,他覺得穿成個胖子不好看,不想把棉褲套上,被姜禾兇了一頓才老老實實穿好衣服。
到了學校,瀟瀟也是同樣穿厚厚的,戴著個小兔子樣式的耳罩,他便開心了,過去捏捏瀟瀟的兔子耳朵。
“那個家伙有沒有再欺負你?”許十安很講義氣,沒忘記阿慶。
“沒有了。”
阿慶搖搖頭,一邊偷偷看前面的許錦——不偷偷的話,應該會被許錦揍一頓,他絲毫不懷疑許錦說到做到的能力。。
雖然棉衣裹得像個小肉球,但摘下帽子圍巾后清麗的容顏,讓他有點恍神。
好感總是在不經意間萌發的,當有一個被注意的優點之后,再看過去,會發現哪里都很讓人喜歡。
小小年紀還不知道喜歡是什么東西,但就是忍不住看她。
直到許錦和瀟瀟回過頭,用眼睛瞪這兩個人,許十安才和阿慶裝模作樣的翻開書準備早讀。
今年雪來得晚,下過雪后,離寒假就不遠了。
對于寒假,許錦很喜歡,許十安卻是痛并快樂的。
快樂在放假,痛在很久沒辦法和瀟瀟一起中午回老房子玩,一起吃飯,然后午休完再一塊兒上學。
這兩個相互抵消掉之后,還有好幾本‘快樂寒假’,這就痛苦大于快樂了。
“明明沒有它才快樂,為什么還要叫快樂寒假?”
許十安拿到這幾本快樂寒假之后非常難過,很想問問這個出題人是不是有問題,或者說有毛病,如果改成‘痛苦寒假’的話,還能讓人心里好受一點——起碼不用把造成痛苦的東西說成快樂,這是精神層面的抗拒。
“好厚啊。”許青驚嘆,不知道是不是記錯了,反正他覺得自己小時候的寒假作業比這薄來著。
見許十安可憐兮兮的樣子,他忍不住同情兒子,不過這都是童年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來,我幫你變薄一點。”許青伸出手。
許十安驚喜抬頭,抱著寒假作業顛顛跑過來。
然后許青把后面的答案撕掉了。
別說,還真薄了不少,大概有五分之一的厚度。
沒理會淚水噙在眼眶里打轉的兒子,許青對許錦趴在旁邊和自己一起看音樂劇的行為感到神奇。
“你喜歡看這個?”他問。
“不喜歡。”許錦搖頭。
“哦。”
許青沒問了,他看這個也不是熏陶什么情操,一開始只為了熟悉熟悉法語,后來發現這些東西還挺有意思——靜下心來看的話,慢慢就會體會到其中的樂趣,就和有人喜歡聽戲一樣。
人閑了什么都干得出來,姜禾是不喜歡這東西的,有這時間還不如多研究研究花,在論壇上裝裝嗶,算起來她也是養花這么多年的資深人士了。
兩個人早商量好了寒假帶姐弟倆出去玩的計劃,雖然具體也不知道是帶姜禾玩還是帶孩子玩,不過都一樣,一家子出門,還是要征求一下姐弟倆的意見。
“去首都登長城,還是去長安玩?”許青讓姐弟倆拿主意,他和姜禾敲定了兩個地方,姐弟倆再二選一,這叫民主。
反正倆地方都有皇宮,帶姜禾去看看首都的皇宮順便登上長城瞧瞧,還是去唐朝的長安城都行,畢竟這個土包子都沒去過,還和他講過想象中的長安城多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