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今日,他們自然明白許氏想干什么,無非就是想改土歸流,將那些寨子納入朝廷的直接管轄。
待許氏走近,三人則是假惺惺的上前關心道。
“許鎮長,今日為何弄得這般而歸?莫不是那些刁民膽大包天,行刺我大秦國的官員?”
“多謝三位關心,只不過路上不小心摔著了。”
許氏在女兵的攙扶下擺擺手,并沒有多說什么。
三人看著許氏的背影倒是有些失望,他們巴不得許氏惱怒之下,帶領五個村的村民,去攻打那些寨子。
而村民們也確實有這個意思了,這陣子在許氏的帶領下,他們欠地主的那些債務,不但全部作廢了,租子也降到了五成,而且還固定了下來。
所以許氏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已經非常高了,得知許氏這次竟然被放狗咬,村民們都是群情激奮,五位村長和民兵更是叫囂不已,揚言要踏平那個無法無天的寨子,好不容易才被許氏安撫下來。
“夫人,那些寨子不采取些強硬手段恐怕是不行了,依我看不如就挑一家殺雞儆猴,讓他們知道知道朝廷的威嚴。”
女兵黑著臉道,今天由于要保護許氏,所以被狗追的接連摔了幾跤,大腿和手臂現在都還隱隱作痛,軍服也被扯爛,心中的惱怒可想而知。
“一旦這樣,恐怕只會激化各村的矛盾和仇怨,事情只會變得更復雜。”
許氏嘆了口氣,顯然不贊同用強,不過她也沒想到,那些寨子比鎮上的地主還要難對付,地主她還可以搬出朝廷來壓,讓他們心生顧慮,可那些寨子的老人根本就不管這些。
“可過陣子州衙就要派人來丈量土地,劃分田地等級,不將那十個寨子拿下,到時如何執行?”一旁的娟兒皺眉道。
“哎!其實那些寨子也沒多少田地,真要收稅,估計到時只會更難。”
許氏再次嘆了口氣,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胳膊,雖然她只負責教化百姓,不負責收稅,但總歸是要協助的,一旦那些衙役吏員被打,到時她必定要帶著民兵去解救,起沖突。
至于教化一事,她倒是不怎么擔心,這次之所以會弄得這般狼狽,只不過是她太心急了,那些老人說不通,卻可以從年輕人下手,來鎮上的也大多都是年輕人,久而久之,她相信終究還是能辦到的。
畢竟這次許多年輕人聽說當民兵將來有機會打仗,立功做將軍,當村長將來也有機會做鎮長,已經有些心動了,只是那些長輩太頑固了。
許氏這里遇到了難啃的硬骨頭,知州劉牧,同樣被弄得焦頭爛額,眼看還有兩個月,秋收就要臨近,可丈量土地,區分田地等級一事,遲遲落實不到位,原因就是大多吏員衙役都出功不出力,故意推脫應付。
然而,他一個人就是長著三頭六臂,也無法將這些事情辦下來,所以明知他們不用心辦事,又不得不依靠他們。
至于用各鎮的夫人,別說人手同樣不夠,即便夠,他也拉不下臉,也不敢用,否則他的前途也就完了,政務院好不容易將權力奪回來,他要是再依靠那些夫人才能將事情辦下去,恐怕他非得被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