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軒忽然道:“等一下。”
剛剛轉身的齊百戶和梁百戶同時停下,轉身望著衛軒,齊百戶問:“還有事?”
衛軒道:“二位大人,恕衛軒斗膽問一句,那反賊何……何非凡是吧,二位大人打算如何處理,是押回北鎮撫司嗎?”
“那是當然。”梁百戶點頭。
衛軒問道:“那押送之人是……”
“是我。”齊百戶道,“昨日你離開后,梁百戶跟我說了,你去南溪上任之日,便是我啟程回京時,將一干反賊盡數押送回北鎮撫司。”
衛軒道:“那齊百戶需得當心,白蓮教妖人詭計多端,這何非凡雖然只是個小小據點的頭目,但身份似乎不簡單,恐怕會有反賊要營救他。”
齊百戶聞言疑惑望向衛軒:“身份不簡單?你如何知道的?”
衛軒當然不可能告訴他寶珠的事情,寶珠是白蓮教圣物,何非凡居然能手持圣物,身份豈會簡單,衛軒只能撒謊:“我擒他的時候,他似乎說漏嘴,說他爹不會放過我們之類的話,或許他的爹是白蓮教里面的高層。”
“原來如此。”齊百戶聞言雙眼一亮,道,“多虧你提醒了,好,我知道了,回京路上,我會小心,若是那幫反賊敢來救人,我定叫他們有來無回。”
“有您這句話,衛軒便放心了。”衛軒坦然一笑,說實話,剛才他純粹胡謅的,誰知道這何壇主為什么能夠手持白蓮教圣物呢,但是他覺得,小心一點總歸沒錯,若是出了岔子,對大家都不好。
打發走了兩位百戶大人,沒一會兒,外面有人敲門,是申一花來送早飯了,衛軒打開門讓她進來,申一花端著早飯進房。
剛擱下早飯,衛軒看了看早飯,清粥胡餅小咸菜,他忽然眼珠一轉,道:“一花,這朝食我吃得有點膩了,我記得青衣胡同里有一家許氏烙餅攤,他們家的烙餅挺好吃,你去幫我買兩塊烙餅回來吧。”他說著取出**枚銅錢遞給申一花。
“是。”申一花接過銅錢,沒有多說什么,便轉身離開了。
衛軒走到窗戶邊,稍稍打開點窗戶,望著申一花出客棧,上街往東走,然后他便快速下樓,來到申一花的房間門外,伸手推了推,門居然沒鎖,推開了。
他趕忙進去,關上了門,然后在房間搜起來。
申一花的房間里當真是別無長物,衣柜里只有一個包袱,衛軒打開包袱,發現里面有兩套換洗衣裳,疊得整整齊齊,他也不敢弄亂,將衣服整整齊齊地拿出來,然后便看到包袱底部有一個錢袋,還有一只香煙盒大小的木盒。
衛軒先打開錢袋,錢袋里面只有一粒小碎銀和幾十枚銅錢,再無其他,然后他又打開小木盒,只見木盒里面安靜地躺著一塊玉佩。
衛軒拿在手中仔細觀看,只見這是品質上佳的羊脂玉,而且顯然經過多年盤玩,玉配雕的是雙魚,正反同式,在雙魚的中間,鏤雕著一個“申”字。
“這是上品羊脂玉,雕工也極為精美,不是尋常之物啊……”衛軒翻來覆去地看完玉佩,暗自喃喃,“這玉佩上刻著‘申’字,應該是她的家傳之物,所以即便她生活窘迫,也不愿把玉佩賣掉,且不論她是不是白蓮教反賊,她的身上,似乎有點故事。”
看完玉佩,衛軒將玉佩放回木盒中,一切東西恢復原樣,然后把包袱放回到衣柜里,在房間里又搜尋了許久,再也沒有任何發現,算算時間,申一花也該回來了,衛軒便離開申一花的房間,回自己的房去了。
衛軒回到房間后,坐在桌邊沉吟,方才去申一花房間里查探,沒有發現任何嫌疑之處,說不上為什么,那枚玉佩讓他產生了一種直覺,覺得申一花絕不是白蓮教的人。
直覺這種東西很奇妙,憑心而發,或許有緣由,也可以沒緣由,當然了,衛軒的內心希望申一花不是白蓮教反賊,他希望自己這次的直覺沒有錯。
閑著也是閑著,衛軒便就著咸菜開始吃粥,正吃著呢,敲門聲響起,隨即申一花的聲音傳來:“公子,奴婢回來了。”
“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