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皂吏聞言猶豫起來,方才周文宏已經叮囑過,不見任何人,但衛軒身份不一般,縣丞啊,整個衙門里僅次于縣令的存在,若是得罪了他,就怕以后日子不好過,他想了片刻,緩緩道,“要不大人您稍等片刻,我去給您通報一聲。”
衛軒點頭:“好,勞駕了。”
那個皂吏又問:“不知大人貴姓和大號是?”
衛軒答道:“免貴姓衛,單名一個軒字,想來吏部也早有文書到來,你報與周大人,他便會知曉。”
“是是是。”皂吏滿口答應著,便進門通報去了。
此時此刻,周文宏和眾官吏正在衙門客廳請楊公子喝茶,楊公子身為一個客人,反而坐主座,周文宏坐在客位。
周文宏一臉諂媚笑容,道:“楊公子舟車勞頓,風塵仆仆,一定十分勞累,下官接到楊公子要來的消息,立刻便派人去醉月樓備了一桌酒席,還請了萬花樓的幾位當紅姑娘來作陪。”
“哦?有美酒和美女?”楊公子聞言雙眉一挑,淡笑道,“周大人有心了,本公子若是不去,豈不是太不給面子了。”
“哪里哪里。”周文宏滿面堆笑,“楊公子能賞光,是下官的福分,此次從萬花樓請來的姑娘中,有一位叫做芝蘭的姑娘,年方十六,色藝雙絕,本城許多富商曾為她一擲千金,也未能一卿芳澤,下官特意為芝蘭姑娘贖了身,若公子喜歡,酒席罷后,可將她帶走,這是芝蘭姑娘的賣身契,望公子笑納。”他說罷從懷里取出賣身契,緩緩遞了上去,滿臉都是諂媚笑容。
“周大人當真是越來越會做官了,不錯不錯。”楊公子隨手收起了賣身契,緩緩道,“不過酒席嘛,本公子不大喜歡人多,你與本公子去便可,其他官吏便不用去,若是都去了,這滿衙的公務誰來操持呢。”
“公子所言甚是,所言甚是。”周文宏趕緊拍馬屁,“公子如此體恤下官們,下官們拜服得五體投地……”
就在這時,廳外傳來呼聲:“大人,門外有一年輕人求見。”
“不見!”周文宏沒好氣地朝著門外怒喝,“沒瞧見本官正在接待貴客嗎,瞎了你的狗眼!”
門外那皂吏被一頓呵斥,頓時有點害怕,但想到衛軒的縣丞身份,他還是鼓足的勇氣,道:“大人,那年輕人自稱姓衛名軒,說是新來的縣丞大人!”
此言一出,廳內眾官吏面面相覷,就連周文宏也愣住了。
楊公子覺得這事很有趣,若有深意一笑,望向周文宏,問道:“周大人,這宴席……還去不去呢?”
“當然去,當然要去!”周文宏趕忙躬著身,道,“莫說是縣丞,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阻攔下官宴請楊公子,公子且稍等,待下官打發了他。”
他快步走到廳門口,對著那皂吏,沒好氣道:“你且帶他去后衙的耳房等著,就說本官正忙,得空閑時自會接待他。”
“是。”那皂吏領命而去。
打發走了皂吏,周文宏回到楊公子面前,躬身行禮:“楊公子,事不宜遲,咱們這便去飲宴吧。”
“好,走。”楊公子微微一笑,起身與周文宏走出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