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軒道:“可以添彩頭的,打個比方,若是地主贏了,其余三人,每個人給他十文,而若是地主輸了,他給每個人十文。”
“這法子好!”陳大年雙眼放光地叫起來,“就這么辦,咱們的彩頭就定十文。”
其他人也沒有異議,于是,斗地主繼續。
十幾局結束,大家各有輸贏,衛軒贏了一百三十文,王康年贏了五十文,陳大年和邱三槐輸了不少,把身上的錢都輸完了,其實這是衛軒故意讓著他們的,不然這些家伙也不肯跟他玩。
眼看陳大年和邱三槐的錢都輸完了,不能繼續下去了,多掃興啊,于是衛軒又借錢給他們,繼續玩,一邊玩一邊聊天,時間就這么愉快地給打發了,不知不覺間,一天就過去了。
晚上回家,衛軒將所有欠條攤在自己的書桌上,足足六百七十文的欠條,衛軒望著這些欠條,摸著下巴,低聲沉吟:“示敵以弱,攻之以強,我這樣混吃等死的狀態,應該是周文宏最希望看到的吧,他希望我在衙門混日子,我就混給他看,現在談布局為時尚早,不過得稍微做點準備了,那四個混賬雖是小丑之流,但若是用得好,或許能變成過了河的小卒……”
與此同時,李青已經在隆昌縣的錦衣衛衛所里見到了梁百戶,見面后就把那記錄著周文宏罪行的冊子獻了上去。
梁百戶翻開冊子一頓看,看完之后,皺眉問道:“這是衛參知讓你送來給我的?他此舉何意?他是去查白蓮教的,怎么管起了貪官污吏的事了?”
李青行禮道:“回大人,衛參知也是無奈,上任之后,他才知道,周文宏在縣衙內一手遮天,他有意架空衛參知,讓他做個閑官,衛參知什么事都做不了,更別說查看戶籍卷宗了。”
“什么?”梁百戶聞言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急切問道,“周文宏不讓他查戶籍卷宗?”
李青點頭。
梁百戶頓時蹙起了眉,在廳中來回踱起步來,過了片刻,他定下足,轉身望向李青,問道:“那衛軒的意思是讓本官帶人去將周文宏拘走?”
李青道:“衛參知沒有這么說。”
“那他怎么說?”
“衛參知只是交代卑職把這簿子交給百戶大人您。”
“這滑頭東西……”梁百戶聞言氣不打一處來,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衛軒是把燙手山芋丟給自己了,如此一個貪官污吏,他身為錦衣衛百戶,總不能裝不知道吧,可他現在是真的不敢帶人去南溪縣抓人啊,而且還是抓南溪縣的縣令,肯定會鬧得滿城風雨,若是嚇跑了白蓮教反賊,到時候他真不知道怎么向上面交代了。
“這衛軒真是……”梁百戶焦躁得好似熱鍋上的螞蟻,衛軒若是此刻在這里,他定會指著衛軒的鼻子罵一頓,李青站在一旁一動不動,眼珠都懶得轉一下。
過了許久,梁百戶的步伐變慢了,最后漸漸停下,站立不動。
李青知道他應該是有主意了,便問道:“大人,卑職可以告退了嗎?”
梁百戶道:“你且退下吧,明日回南溪縣,告訴衛軒,這冊子,本官會派人送去北鎮撫司,請指揮使大人定斷。”
“是!卑職一定原話轉告衛參知。”李青領命,行禮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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