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夢鶴一臉不悅地返回柳府,柳凝就在正堂等他,見他回來,趕忙迎了上去,問道:“師叔,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柳夢鶴心情不大好,冷哼道,“衛軒這小子……簡直狗屁不通。”
柳凝聞言一陣訝然:“他也給你氣受了?”
柳夢鶴坐下,搖頭嘆道:“那倒是沒有……唉,為何純陽圣體會出現在這種人身上,我一次見他時,覺得此子還算不錯,年紀輕輕就當上八品縣丞,也算是個可造之材了,老夫自詡目光如炬,一生閱人無數,現在看來,是我看走眼了。”
柳凝聽得一頭霧水,疑惑問:“他到底怎么了,讓師叔您如此大動肝火?”
柳夢鶴端起一杯茶,輕呷了一口,緩緩嘆道:“他是縣丞,秋闈剛中的舉人,也就是說,他是個讀書人,初見他時,倒覺得他彬彬有禮,有幾分儒雅之氣,在酒樓,不受掌柜逢迎小賄,第二次見面,他拒絕了我的提親,我以為他不是浮躁急色之徒,再之后,我送他字畫,他果然如我所料,拒絕了,可是當天……他就把我的字畫全都弄去了,今天我去找他,你可沒瞧見他剛才那不要臉的模樣,簡直是……恬不知恥……此人性情如此變化無常,活生生就是一坨滾刀肉。”
“真的假的?”柳凝聞言一臉不信的表情,他覺得衛軒不太像是那種人,便問道,“他會不會是刻意裝成這副嘴臉的?”
“像!”柳夢鶴冷哼了一聲,沒好氣道,“不管他是不是刻意偽裝,總之他那副嘴臉……是真的很討厭,原以為他只是個迂直之輩,沒想到他如此油滑,現在我是真的瞧不上他了,這樣的人,也配幫你修煉陰陽流轉功?也配玷污你的清白?”
柳凝聞言微微一笑,勸慰道:“凝兒都不在意這些,師叔何必在意呢。”
“師叔覺得你委屈。”柳夢鶴用愛憐的目光望著柳凝。
柳凝道坦然笑道:“師叔別忘了,咱們潛伏在衛軒身邊不僅僅是為了陰陽流轉功,還要探聽他的一舉一動,以防對我們分舵不利,至于他是何種人,我們根本不必理會。”
“話是這么說沒錯……”柳夢鶴長嘆,“只是咱們現在和他扯上了關系,時常還要見他,我一見到他,便手癢癢,要不是指望他的純陽圣體,我恐怕早就掐死他了。”
“師叔你就消消氣吧。”柳凝勸慰一聲,然后問道,“對了,你方才去衛軒府上,都說了些什么”
“嘿嘿……”柳夢鶴忽然一改郁悶之色,得意一笑,道,“說到這個,我倒是要告訴你,我今天警告過他了,以后啊,衛軒應該不敢對你無禮了,更不敢拈花惹草。”
柳凝聞言一喜,好奇問:“師叔你是如何警告他的?他會聽嗎?”
“由不得他不聽。”柳夢鶴道,“我告訴他,我與很多土司交情不淺,他不得不忌憚。”
“土司……”柳凝聞言目瞪口呆,良久才回過神來,問道,“師叔你這可是彌天大謊啊,土司形同一方諸侯,哪是什么人都能結交的,他只需派人去查一查,便知真假了。”
柳夢鶴笑道:“土司跟什么人有交情,他能查得出來?除非他能在土司的身邊安插眼線。”
柳凝聞言想了想,覺得他說的在理,不禁點頭:“這倒也是。”
柳夢鶴又道:“況且,我也沒撒謊,我真的與許多土司交情甚厚,這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