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子轉身離開,待她腳步聲遠去,衛軒轉頭望著柳凝,問道:“你怎么來了?”
柳凝朝他翻白眼:“我未來夫君出來拈花惹草,我還能在家安穩地待著嗎?”
衛軒郁悶道:“什么叫拈花惹草,你這話說的太難聽了,還有啊,你是怎么知道我來萬花樓的,方才差點害了我。”
柳凝剜了他一眼,冷哼道:“還不承認是拈花惹草,方才不知道是誰說了,你一口來我一口,你也不嫌臟。”
衛軒咧嘴嘿笑:“我只覺得香,不覺臟。”
“你……”柳凝聞言氣得欲要發作,但隨即她又冷靜下來,心中暗忖,“我這是怎么了,我只是想要拿他做爐鼎,只要他沒破掉純陽圣體,隨他怎么折騰都行,干么管他這些,弄得就像將來真要跟他做長久夫妻似的。”想到這里,她自己都覺得有點臉紅。
衛軒指著滿桌子的菜,道:“你還沒吃暮食吧,來,一起吃,這么多好菜可別浪費了。”他說罷便拾起筷子繼續吃喝起來。
柳凝盯他看了兩眼,無奈嘆了聲,便陪他在這里一起吃。
須臾飯罷,二人吃飽喝足,離開房間,準備下樓,剛走到樓梯處,便看到樓下的廳中,李二牛和李青被嚴嚴實實地捆在椅子上,嘴里還塞著布,楊公子帶著一幫隨從站在旁邊,素琴和老鴇也在。
衛軒見狀頓時皺眉,和柳凝快步下樓,走到楊公子面前,指了指李青還有李二牛,問道:“公子這是何意,為何綁了我的隨從?”
楊公子淡然一笑,道:“沒什么意思,本來今日本公子一片好心邀請衛兄,然而衛兄卻不領情,本公子的心里堵得慌。”
衛軒當然知道她所說的“邀請”是什么意思,旁人聽了會覺得是赴宴的事,但衛軒知道,她口中的邀請,自然是指扶持他做南溪縣令的事。
他剛想答話,被楊公子搶先了。
楊公子挑眉一笑,悠悠道:“本公子向來沒有被人拒絕過,衛兄是第一個,有道是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從早到晚,本公子自忖不是什么君子,那就做一回小人吧,對你稍加懲戒,這法子果然有效,本公子現在心情好多了,來人,給他們松綁。”
楊公子的兩個隨從立刻上前替李青還有李二牛松綁,李青和李二牛雖然心里惱火,但也不敢發作,松綁之后趕緊自己取下嘴里的布,什么都不敢說,到衛軒身后站著。
衛軒蹙眉望著楊公子,道:“是衛某惹得公子不快,公子若是要報仇,盡管來找衛某,何須對衛某的仆從動手!”
楊公子咧嘴笑起來:“本公子果然沒有猜錯,對你手底下的人動手,果然比對你動手更加有效,瞧瞧你,是不是生氣了?”
衛軒聞言一陣無語,如果非要用兩個字來形容這楊公子,他覺得“妖孽”兩個字最是符合,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不過楊公子也確實聰明,他們才見了幾次面而已,見面的時間加起來不超過兩個時辰,楊公子居然就能對他有所了解了,知道對他身邊的人下手更加有效。
楊公子上前拍了拍衛軒的肩膀,滿面微笑道:“好了,現在本公子仇也報了,氣也消了,咱們便算扯平了,其實本公子還是很欣賞你的,本公子今日席上所言,依然有效,你哪一天若是想通了,派人來播州找本公子便是。”
衛軒搖頭道:“只怕衛某鉆了牛角尖,這輩子都想不通了。”
“話不要說這么滿。”楊公子笑容不減,道,“其實本公子真的很欣賞你,天下那么大,本公子在短短一月之內竟與你相遇數次,還發生了這么多事,這說明你我有緣,明日本公子就要回播州了,離開之前,有個禮物要贈于你。”她說著從懷里掏出一張紙,遞給衛軒。
衛軒遲疑望著,沒有接。
楊公子直接塞他手里,道:“拿著,仔細看看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