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是?”周文宏疑惑地望著柳凝。
柳夢鶴答道:“是老朽的孫女凝兒,也是衛軒未過門的妻子,去年秋天,衛軒和老朽的孫女定下了婚約。”
柳夢鶴轉頭看到柳凝流淚,不禁暗自蹙眉,柳凝是為了衛軒的純陽圣體才接近他,可現在她居然為了衛軒流淚,聰明如他,自然看得出來,柳凝很可能對衛軒動了真情,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周文宏一聽說柳凝是衛軒未過門的妻子,立刻恍然,道:“衛軒的尸身在義莊。”
柳凝抬袖拭去淚水,道:“我想去看看他。”
“這……”周文宏聞言蹙眉遲疑。
王土司見狀不悅問道:“怎么?有什么難處嗎?”
周文宏道:“衛軒是畏罪自殺,按照章程,我得先將此案結了,然后他的家屬才能領回衛軒的尸身。”
“他絕不會自殺的!”柳凝語氣堅決道,“雖然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殺害龍天賜!但他絕不會自殺!”
申一花趕忙道:“公子不可能殺人的!”
龍向峰則怒喝道:“我的兒就是他殺害的!”
王土司忽然抬起手,止住了他們,轉頭望向周文宏,道:“周知縣,你看這樣怎么樣,我們現在去看看衛軒的尸體,然后再結案,其實我也很想聽你說說,你是如何斷定衛軒是自殺,亦或許是別人投毒謀害他呢。”
“這……”周文宏聞言忽然感覺有點慌,王土司若是要追查衛軒的死因,那可就麻煩了。
王土司根本不給他任何反對的機會,催促道:“義莊在哪邊,周知縣,帶路吧。”
周文宏無奈,轉念想到反正又不是自己殺的衛軒,操這份心干嘛,于是說了聲:“諸位請隨我來。”說罷朝著義莊方向走去。
衛軒在義莊待的無聊,索性在屋里練起了拳,忽然聽到院子里傳來腳步聲,他趕忙回到停尸鋪上,并用遮尸布將自己蓋起來。
“嘎吱”一聲,衛軒剛把自己蓋好,門被推開了。
周文宏攤手作請:“衛軒的尸身就在里面,請。”
王土司先進,鶴和柳凝,其他人陸續進來。
義莊挺大,有十幾個停尸鋪,還有擱著五六個棺材,不過這些棺材都沒有蓋上,說明里面是空的。
十幾個停尸鋪,除了衛軒躺著的那個外,其他的都是空的,眾人一進來就看向衛軒的停尸鋪,心情沉重地走了上去。
柳凝想要伸手去揭開遮尸布,然而手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她不敢,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明明膽子很大的,可是現在他真的不敢揭這一張簡單的白布。
李青見柳凝縮回了手,便道:“我來吧。”說罷伸手緩緩揭開了遮尸布。
眾人立刻看到了衛軒,只見衛軒雙目緊閉,神態安詳地躺著。
周文宏看了一眼,頓時蹙眉疑惑道:“咦,不對啊,他的臉色怎么變了?”
申一花撲到衛軒的尸身旁,跪倒在地,泣不成聲:“公子……”
素琴也是偷偷抹淚,雖然她跟衛軒的時間不長,但這段日子以來,衛軒對她格外照顧,從未因為她出身不好而對她有任何的輕視,跟以前她見過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樣,而且衛軒言行十分隨和,透著一種無形的魅力。
唯有柳凝注意到了什么,轉頭望向周文宏,問道:“你說他臉色變了?之前是什么樣的?”
“發紫,整張臉都發紫。”周文宏想了想,又補充道,“嘴唇呈灰暗色。”
柳凝和柳夢鶴對視了一眼,雖然沒有多說什么,但他們已經覺出了不對勁,中毒之人,膚色會有極大變化,這是很正常的,他們是江湖人,對這一點很清楚,可衛軒現在看起來沒有任何異狀,這就很奇怪。
柳凝伸出手來,輕輕摸了一下衛軒的脖子,想探一下脈搏,能感覺到溫度,她頓時氣得一拳打在衛軒胸口。
“啊!”衛軒直接痛得一下子坐了起來,嚇得眾人紛紛后退,申一花也是愣在當場。
最不堪的就是周文宏,他膽子最小,直接嚇得跌坐在地,一邊往后爬,一邊狂叫:“啊!詐尸啦!詐尸啦!你別找我,不是我害你的,你要找就找龍向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