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在先過于激動,眼眶已經濕了。
“我已失去了非凡,更加不能失去你。”何永光嘆息道,“柳夢鶴雖然比我晚入教二十年,但我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厲害角色,膽識和機謀都不在我之下,我們此次計劃,沒有將他算在內,但他此刻突然回來,必定不可能坐視不理,最重要的是……圣女也回來了,圣女若不回來,咱們可以用武力和威望威脅教眾,由我來暫攝教務,然后再找機會暗中除掉圣女,可是圣女回來……那我們便是篡位了,想要篡位……當前的準備根本不夠。”
“可是……”何在先很不甘心地說道,“那我們之前做的一切,不是白費了嗎?”
“不白費。”何永光緩緩踱步,道,“在先,為父年紀大了,也不知何時會撒手人寰,你得學會忍耐,三國的司馬懿,熬死了數代君主,為司馬家奪得江山奠定了基礎,他的一生,就是一個忍字。”
“孩兒……受教了……”
何永光滿意點頭,道:“之前的準備,也不會白費,只不過,需要一些時間。”
“是,孩兒這便去知會那些人,取消計劃。”何在先恭敬行禮,緩緩退下。
柳凝來到暗母殿,殿外有人守候,柳凝剛想拜謁,就見殿內走出一個白衣中年女子,中年女子見到柳凝,大喜過望,迎了過來:“凝兒,你終于回來啦!”
“許師姐!師父她……”
“快跟我來!師父等你許久了!”許師姐帶著柳凝進入暗母殿,七彎八繞走了一通,然后來到一處墻壁前,墻壁上有一副壁雕,雕刻的是明尊暗母像。
許師姐擰動燭臺機關,墻壁緩緩橫移,露出一條密道,許師姐指了指里面:“請!”
柳凝點了點頭,走了進去。
順著密道往前走了幾丈遠,便進入一間練功室,一位頭發雪白的婦人坐在石床上,雙目微閉,似在打坐。
“師父……”柳凝驚呼一聲,沖了上去。
婦人睜開眼,看到柳凝,眼神變得柔和無比,道:“凝兒回來了。”
“師父……”柳凝跪在石床前,淚水忍不住滾滾而落。
“一年不見,凝兒長大了許多。”婦人伸手輕撫柳凝秀發,目光之中,滿是慈愛。
柳凝抬袖拭去淚水:“師父你的頭發怎么白了……”
“師父大限要到了。”
一聞此言,柳凝再次忍不住哭起來。
婦人從懷里緩緩取出一本紅色冊子,遞給柳凝,道:“師父走后,你便是教主了,你年少識淺,若遇難決大事,可以與柳長老商議,他是為師最信得過之人。”
“是……”柳凝哽咽點頭。
“純陰圣體之間可以開頂傳功,雖然會折損七成功力,但為師的三成功力,也能讓你受用不盡,時間緊迫,凝兒你上來,為師為你開頂傳功。”
“師父不要!”柳凝連連搖頭,“你若是傳功于我,你立刻便會……”
婦人忽然瞪眼冷喝:“你敢違抗師命!”
“凝兒不敢。”柳凝垂頭低語,只能依言上了石床,與師父面對面而坐。
婦人緩緩伸出右手,掌心覆于她頭頂,開始傳功,同時口中低語:“記住了,為師傳你功力后,你需要花時間緩緩煉化,將為師的真氣與你自己的真氣完全融合,期間不可與人動武,否則若是行岔了氣,為師的真氣在你體內,反而會傷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