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拔劍,布下了劍陣。
眾人已經背靠結界,毫無退路可言。
祝書妤從腰間拿出一晶瑩剔透的小玉瓶,只有大拇指般大小,可里面卻容納了天下所有的藥材,書冊記載的,包括還未被記入書中的。
這樣的小玉瓶,臨江祝門的弟子幾乎人手一瓶,但也只有臨江祝門的弟子才有。
祝書妤從瓶子里拿出一種毒粉,灑向刺猬鳥,“關閉五識。”
僅僅一秒,刺猬鳥便全都倒地不起,隨后腐爛成灰。
祝梓安道:“小妤,這才剛進來,就這么危險,不如我們不去了吧,你要是有什么閃失…”
祝書妤道:“疏同哥哥在,我就一定要去。”
祝梓安平庸無能是真,但不是什么懦弱膽小之人,祝梓安知道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祝書妤,這才打了退堂鼓,在祝梓安心里,祝書妤的安全永遠擺在第一位。
可祝書妤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祝梓安還是妥協了,“好吧。“
幾人再往前走,突然沒有了路,前方是一潭無邊無際的血池,血水濃稠似漿糊,不過卻是緋色的,除此之外,倒是沒什么異味。
唐君知本來走在最前面,一見這血池,立馬躲到了穆寧遠的身后。
穆寧遠不解道:“怎么了?”
唐疏同取笑道:“唐君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水,更別說這么惡心的血水了。”
穆寧遠道:“交給我。”
穆寧遠眼角落英花瓣散著淡黃色的光,天空突然下起了花瓣雨,花瓣鋪滿了血池,沒過一會,這血池便已經被改頭換面。
唐君知笑道:“這樣好看多了。”
彼時一股血水形成觸手,纏住穆寧遠的腰,將人拉進了血池里,似是被吞沒了一般。
唐君知不經多想,縱身一躍,跟著跳了下去。
祝梓安道:“這可怎么辦?”
唐疏同只是露出一絲震驚,“他怎么敢跳下去。”
唐君知怕水,是因為三歲時溺過水,嚇得不清,從此見到有水的地方都繞道而行,唐疏同也老是拿水來嚇唐君知,唐君知每次都嚇得一哆嗦。
唐君知也不會游泳,就更加怕水了,可以說這十幾年,唐君知基本沒怎么碰過水,可剛才那種情況唐君知竟然不禁思考跳了下去。
最初的躲避是本能,可這縱身一躍是真情。
兩人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了平地上,穆寧遠躺在唐君知的懷里,這姿勢總覺得有些曖昧,穆寧遠突然想起方才那一幕,自己被血水拉入水中,唐君知一躍而下,緊緊地抱住了自己。
穆寧遠看著唐君知,有一絲的驚訝,“你不是怕水嗎?”
唐君知隨口說道:“可是我更怕失去你啊。”
雖是漫不經心的語氣,可穆寧遠知道,這里面有多少認真。
唐君知的手還緊緊抱著穆寧遠的腰,穆寧遠動彈不得,“能…能放開我了嗎?”
穆寧遠偏頭,兩人之間仿佛只容得下一根發絲,彼此的氣息交織纏繞,只要兩人微微一動,仿佛就會親上一般,兩人皆是一怔,心毫無預兆地跳了起來。
這樣的姿勢維持了一會兒,唐君知便放開了手,穆寧遠以最快的速度離開,兩人背靠著背,都有些尷尬。
穆寧遠道:“那個,謝謝你啊。”
唐君知笑道:“這是應該的,你要是有什么事,我未來娶誰啊。”
穆寧遠臉上蔓上了一層粉紅,小聲反抗道:“誰要嫁給你啊。”
唐君知還是笑,笑意侵染了穆寧遠地整個世界,溫暖而明媚。
穆寧遠看了看四周,“這里應該是血池的底部。”
唐君知道:“我給疏同發個信號,讓他們下來。”
唐疏同的左耳有一麒麟鏤空編甲,金絲編織其狀,銀絲勾勒其紋,翡翠為睛,麟角虎翅,祥麟威武,與唐君知的朱雀面具有所感應。
此時麒麟鏤空編甲的翡翠散著綠光,唐疏同道:“唐君知說讓我們下去。”
祝梓安不可思議道:“跳下去?這可是血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