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冬草就在頭頂上方,還差一個手臂的距離,唐君知便吃力地一步一步往上爬,手中的血也越來越多,只覺得兩只手火辣辣地疼。
眼見著天冬草就近在咫尺,可這天冬草四處皆是刺,徒手摘不得,傳聞這刺上還有毒,并且迄今為止,世上沒有解藥。
唐君知思慮了幾秒,便一把撤下了發帶,頭發就這樣披散了下來,隨后微微用力,發帶便緊緊纏繞住了天冬草,微微用力一拉,便將天冬草連根拔起。
唐君知看著天冬草,說不出的高興,雖然留塊疤不算什么,也不是傷在明眼之處,可到底是女孩子,心里總會在意的。
唐君知怎么可能讓穆寧遠留下疤痕呢,況且還是因為自己。
唐君知剛到山下,便碰到了穆寧遠一行人。
披散凌亂的頭發不顯得雜亂,反而襯出少年好看的棱角,五官更加鮮明獨特,在看到穆寧遠的那一刻,眼里閃著光,笑得令人迷醉,兩手全是血漬,見到穆寧遠,立馬抬起右手里的發帶,下面吊著一顆完整的天冬草,“寧遠,看,天冬草。”
穆寧遠看著唐君知這個樣子,說不出的心疼和感動,只是用手指戳了戳唐君知的額頭,“你怎么這么傻?”
都說鳳凰之才智計無雙,天下俊才,皆不及一二,可現在祝書妤這樣一個玩笑,唐君知竟然也當真了,原來愛情真的能讓一個人變傻。
穆寧遠眼里冒著淚珠,這下到唐君知心疼了,“寧遠,你不要哭啊,我這不是沒事嗎?”
穆寧遠氣鼓鼓道:“你手都這樣了還沒事,況且明日就是在泗水和沁水陌門的決戰……”
青龍之石和唐君知的真元合二為一,看似是各大門派和沁水陌門的決戰,實際上不是唐君知一人的戰斗嗎,天下蒼生,上千門派,生死存亡,未來如何,全在唐君知一人手上握著。
這個時候,唐君知怎么能受傷呢,哪怕是一丁點的傷,都不可以,若是唐君知有什么閃失,穆寧遠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祝書妤連忙拿出小玉瓶,給唐君知上了藥,“放心,這點傷,明天就會好的,有我臨江祝門在,怎么可能會讓唐君知有任何的閃失呢。”
唐君知恍然大悟道:“祝姑娘,感情你是騙我的吧。”
祝書妤有些心虛,“我只是隨便忽悠你一下,誰知道你還真信了,不過這天冬草確實對去疤痕有效。”
唐疏同突然想到了什么,“那對你臉上的傷有效嗎?”
祝書妤搖了搖頭,“我這傷,是死靈造成的,暫時還沒有解藥。”
不過祝書妤一點也不記得難過,因為有唐疏同,他愿意為了自己自毀容顏,有此良人,祝書妤還有什么好難過的呢。
祝書妤又道:“不過疏同哥哥,這對你臉上的疤有效。”
唐疏同看了看那天冬草一眼,下一秒便拔刀將天冬草劈成了兩半,唐疏同目光堅定,“我不需要。”
唐疏同對祝書妤的感情,是多少女子都羨艷瞻仰不來的,因而就算祝書妤毀容了,卻反而因此得到了最珍貴的東西,也許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