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老太沉默了,送上外族想要的東西,還是會被殺,因為人家還要帶走女人。
張奶奶年紀大了,孫子背著她,跟在王婆子身后,耳朵有點背,聽不清前面說啥。大聲念叨著:“這邊就是人少,山里也沒個人煙,擱咱那邊,山里咋也要住幾個村子。”
大嫂張氏的哥哥張三旺道:“奶,有人住,讓山匪禍禍光了,也可能做了山匪。”
張奶奶沒聽清,“啥水?也是咱過來那邊,一路都沒水,那地也不好,種啥也長不出苗來。”
寧氏孤兒幫著后面抬車,也在說這邊的風土人情。
“軍戶一家能分五六十畝地,壯勞力多開了荒地,一家能攤上百十畝地。”
族長曾經以為自家在村里算好的,有三十多畝地,農忙還要花錢請人幫忙耕種,這邊一家五六十畝,咋種的過來?
“也是種麥子,不過,麥子產量不高,收了麥子還要趕著種高粱,玉米。”
三叔聽了心定了,跟咱那邊一樣,就是下種的時間早了半個多月,收割的時間晚上個把月。
長安和廖聆也在步行,長安道:“你竟還未開筆寫文章?你的先生真不行。”
廖聆點頭道:“是啊!先生只是童生,學問有限,開蒙還可以。”
長安看向老爸,“童生就能給開蒙?要求真低。”
方悅窩車里撇嘴,這倆人聊天真沒勁。
山路上沒有能停下休息的地方,累了走慢點,餓了喝水,咬一小口董曉瑩分下去的炸麻花,炸馓子。
長安早就從廖聆口子套出,他的身份了。
河中府廖家,很出名,出了一位狀元郎,金榜題名點為駙馬,啥好事都占全了。
廖駙馬家人跟著雞犬升天,胡老太說的不錯,廖老太爺混到死就是個百夫長,孫子成了駙馬爺,一家子的官職坐著火箭往上走。
廖老爺子當年吃不飽飯,投軍去了邊關,廖駙馬的爹子承父業,在邊關做了百夫長,兒子成了駙馬,百夫長轉眼變成六品參將。
可惜,廖家的好運氣都給了駙馬,一家子在邊關拼殺,徹底平定北疆,廖家也就剩下一個獨苗了。
廖聆說,祖父,父親戰死后,朝廷下旨追封。再細致的沒說。
長安根據廖聆的話,猜也能猜出,朝廷追封怎么也要給個爵位,所以這位聆哥兒身上帶著爵位吶!
“我們家也就我和妹妹兩個,男人嘛!要有擔當,咱得護著妹妹。”
“妹妹剛會說話是,甜甜的喊我哥哥,哎呦,我的心都要化了。”
“咱男人嘛!自然要給妹妹撐起一片天,女孩就喜歡這樣那樣,當哥的沒本事才不讓多事,咱的妹妹有資格這事兒,那事兒。”
“你不懂,你沒有妹妹,當哥的心吶!嘖嘖,你不懂。”
方悅無語望天,哥哥又開始了。
但凡被哥哥拉著炫妹的人,共通點就是都沒有妹妹,姐姐也沒有啊!
還有一點,哥哥打算跟這人做知己好友了。
“也就是你,咱的關系到了,我才舍得把妹妹的事兒跟你說,換了旁人,聽都不能讓他聽見。”
“對,廖兄實乃我摯友也。”
你倆就地拜把子得了唄!
長安心道,知道這人厲害,咱干不過,那就要交好,想盡辦法跟人處好關系。
出了這片山頭,再抬頭前面攔路的還是大山。
胡老太被侄子派來的人接走了,廖聆與長安依依不舍的揮別,不忘囑咐長安,少管大人的事兒,照顧好妹妹。
妥了,又一個被哥哥洗腦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