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班頭心里暖啊!瞧瞧,媳婦認識的干姊妹人品就是好,“別,別,咱家用不了多少碳,你們留著賣錢,別有啥總惦記咱家。”
“咱燒木炭是為了過冬自己用,大姨家要是還買木炭,不是浪費了嘛!”長安說著伸手一指,“姨夫看看,咱們這些孩子都在河邊燒木炭呢!”
崔班頭瞇眼笑了,行了,姨夫明白!
“給西墻外到河邊量出來,劃進豐谷村里,人家有燒木炭的窯口。”
姨夫是明白人!河邊雖然現在被挖的大坑小坑的,但以后填平了,那些地種上糧食,比荒地產量高。
張老爹笑嘻嘻的跟主簿說:“等開了春,咱們想架一座橋,山邊的地能用上,不能浪費啊!”
主簿看向河對岸,你們打算讓我們下河游過去量地?
方明遠給主簿塞了一包絞股藍茶葉,“不是啥好東西,老大人拿回去喝。山邊的地……山邊就算了,眼下沒橋,衙門也不能分來遷戶,讓人游過去不是。”
主簿低頭看著茶葉,給我一包藥茶,你們還想給山包了去唄!
鎮子里駛入一輛牛車,趕車的花婆子邊走邊喊:“侄兒媳婦,侄兒媳婦啊!快,快,大單子,大單子!”
金婆子和李婆子跟著笑了滿臉褶子,心里卻泛著酸。她們今兒跟著學徒,接的單子是花婆子的。花婆子忽悠人家定蛋糕,掙了好幾兩銀子吶!
“多大的單子,看你叫喚的!”族長上去攔。
花婆子都高興迷了,“三層,三層的大蛋糕,定了十九個!有個員外添了大孫子,長孫,真是個有福氣的娃兒,金貴的寶兒喲!”
金婆子想,讓你掙了五兩多銀錢,可不是金貴嘛!
李婆子小聲問:“她高興的都傻瓜了,掙了多少銀?你算出來沒?”
“還用算?昨兒不是都說了,三層蛋糕給提二百七十文錢,賣了十九個就是五兩多吶!”金婆子琢磨著,回去要讓明山媳婦好好學,爭取學會做蛋糕,也給家賺五兩多回去。
李婆子酸溜溜的說:“你家還有明山媳婦能干,俺家就不成,明通媳婦到現在,牛奶還沒打明白吶!”
三叔攔住花婆子,小聲道:“敗家壞事兒的娘們,沒看見官爺來咱這兒量地吶!”
董曉瑩看向打奶油的眾人,想多賣裱花蛋糕,必須要多攢牛奶熬黃油啊。現在看,四頭奶牛還是少!也不知公主動物園里,啥時候淘汰母牛。
送走衙門量地的官差,營房里歡騰一片。牛老太回來了,帶回縈縣的酒樓和茶館的訂單,還給蛋糕賣進了青樓。
“嬸兒,你給講講,青樓啥樣啊?”
牛老太橫了方明才一眼,你是不是欠收拾了。
“青樓啊!”趙嬸兒盤著腿坐在窩棚里,“那是老講究了,小樓,小亭子,啥樣的菊花都有,還有小橋流水啥的,大白天掛著燈籠,里面還點著蠟燭,白瞎一根蠟燭,白日給誰照亮啊!”
劉嬸兒接著道:“樓里面的姑娘老俊兒了,身上的皮兒,白的跟白菜葉子一樣,穿的都遮不住肉,也不嫌冷,一層輕紗走路帶飄。還搖著扇子,也不知是熱,還是趕蚊子用。”
方明才嘿嘿笑道:“那指定是趕蚊子,秋蚊子嘴毒,咬一口癢癢好幾天。”
牛老太道:“人家姑娘還配著丫鬟嘞!吃咱的奶油蛋糕,用小銅勺,還有人伺候著端茶送水。”
趙嬸兒點頭道:“人家老鴇子才會來事兒呢!說了,咱家蛋糕,一樣先給擺一個在樓里,給寫上夸姑娘好看的詩,讓那些逛青樓的敗家子爭著買給稀罕的姑娘。”
方明才問:“那咱的蛋糕,青樓賣多少錢?”
劉嬸兒咂嘴道:“嘖嘖,你們是別想逛青樓了,咱家最小的六寸蛋糕,人家說了,從十兩開始叫價,出的起銀子,才能捧著蛋糕上樓找姑娘。”
牛老太點頭道:“老鴇子黑著呢!三層的蛋糕,人家說了,至少百兩銀起步,想見頭牌姑娘,沒個千把銀別想上樓。”
方明才吸溜著嘴感嘆:“嘶!外面那么多有錢的傻子吶!有千兩銀,啥樣的媳婦娶不著,在家抱媳婦不舒坦嗎?”
方明才媳婦過來就聽見這句話,伸手給他腰上軟肉擰了一把,哼一聲走了。
牛老太,趙嬸兒,劉嬸兒笑做一團。
人都回來齊了,族長敲著鑼喊,大窩棚里各家來一個主事兒的,咱今兒要分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