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曉瑩找鎮上鋪子談,借了一間店鋪給蛋糕師傅,桌子擺上,趙大嫂子站在鋪子里,緊張的開始裱花。
來趕集的人把鋪子圍的里三層外三層,趙大嫂子和明才媳婦一起表演,拿筷子的手抖的像篩糠,裱花的筆頭舉起來,就是落不到筷子尖上。
張奶奶在人群中急的直喊:“咋就成了門里的狗,只敢在家里叫喚是不?有人看你咋了?都是一個鼻子倆眼睛,沒缺胳膊少腿的,你怕誰看?”
別說,挨罵了還真管用,明才媳婦深吸一口氣,低頭誰也不看,沉下心,很快做了一個蛋糕花,用剪子挑起來,剛要往抹平奶油的蛋糕上放,人群發出驚呼。
“這樣就做了一朵花?”
“她的手咋動的,沒看清啊!”
“這可真是本事,比豆腐還軟的糊糊糨子,竟然能畫花!”
“比捏面人難多了。”
明才媳婦手一抖,蛋糕花掉在蛋糕上,斜著插上面不能動了。
張奶奶又想罵人了,轉眼看見趙大媳婦把蛋糕花放好,接著做下一朵,張奶奶瞪了明才媳婦一眼,沒再開口。
蛋糕下面開了兩層花,上面點了一圈花點,接著就是寫字,明才媳婦看了一眼福字,這個字她比著畫了很多次了,今天怎么看都覺得不像,不像字了,不認識了。
趙大嫂子也要開始寫字了,看了一眼壽字,深吸一口氣,左手托住發抖的右手,緩緩的畫出一橫,再畫一橫……
趙大嫂子過關了,換人來表演,這次是長曄媳婦,她兒子面團還在人群里起哄,“娘,別做壞了,做壞了就要給我吃,還要賠錢,賠錢啊!”
人群哄笑起來,逗孩子說:“你是想吃花花,還是想讓你娘賠錢?”
面團不上當,“賠錢就是給我吃,我吃了就是賠錢了,哼!我不吃,小妞姑姑每天都給我吃好吃的,我不稀罕吃!”
你不稀罕吃,為啥還流哈喇子?
長曄媳婦寫字時,沒規劃好地方,寫了一半發現剩下的位置不夠寫了,舉著裱花筆眼淚忍不住往下掉。
“這不挺好,咋哭了?”
面團也哭了,“俺娘不識字,總是寫錯字,一定又是字寫錯了,咋辦,都快做完了。”
人們好心勸說:“沒事兒,沒事兒哈!別哭,俺們也不識字,寫錯了就錯了唄!好著呢!真的好看!”
你不識字有啥用?這是縈縣定的蛋糕,員外爺喬遷新居宴客用的,寫的是福地呈祥四個字。
方悅擠進來,看了一眼蛋糕,沖著大伙兒說:“嘖嘖,瞧見了吧!要想往上面寫字,你要定大號的蛋糕,十二寸的才行,別小氣巴拉的定這種九寸的!
這上面的字沒寫錯,就是蛋糕不夠大,寫不下四個字。二哥啊!快去給長曄嫂子拿一個大蛋糕坯子來!”
“噯?”長曄媳婦急忙喊:“小妞別胡亂安排,九寸換十二寸,人家能補給咱銀錢嗎?”
張奶奶笑呵呵的喊:“你就當給人家搬新家順份子了唄!”
合著咋樣都是我賠錢?長曄媳婦眼淚忍不住嘩嘩往下掉,捂著嘴哭的可傷心了。
方悅安慰道:“嫂子別傷心了,你就想,賠一個九寸蛋糕算啥?要是十二寸的,不是賠的更多?等咱鋪子開門,你練出手,多做幾個啥都有了,是不是?”
不是!嗚嗚……長曄媳婦捂著嘴哭,心里反駁,我要是早看好了,把字畫小一些,根本就不用賠錢!都怪面團個敗家子,臭嘴給我的蛋糕說壞了,等著,等著的,看我今兒下工了,揍不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