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喜哭著挨揍,心想,奶,快帶我娘進京吧!瞧給我娘急啥樣了,都打上兒子了。
在長喜的盼望下,寧忠媳婦越來越嚴重的孕吐中,雪花無聲飄飛,進入了臘月,鎮上天天熱鬧的像趕集日。
“面油,賣面油,擦臉香噴噴,過年買兩盒唄!”滿堂媳婦扯著嗓門喊。
明才站在攤位前,喊著:“過年了,還不吃口好的?肉松夾熱饃最香!你上回逢集沒來,咱初三有活動,促銷大甩賣,一斤肉松才十九文錢。今兒不能這個價,好幾斤肉烤一斤肉松,不能天天賠本賺吆喝!”
方明章笑著跟人說:“咱初九有活動,促銷,開口松子一斤二十九文,到日子別忘來哈!”
“蜂蜜,蜂蜜今兒促銷,一斤九文錢,只要九文!”
學堂的鐘聲敲響,來趕集的家長們快速跑去圍觀,進入學堂后,自覺放輕了呼吸,有人甚至不敢呼吸了,憋的臉通紅。
“起立!”所有學生站在課桌右側走道上,沖著老師恭敬行禮,雙手抬起疊放,從胸前緩慢推出,接著躬身到底,“老師好,老師辛苦。”
“學生們好!”方明遠站在講臺上沖學生鞠躬。
家長們心說,咋能先生給學生鞠躬吶!
教學開始,方明遠教今日的生字,四個字教完,開始講每個字的釋義。接著是學生默寫昨天學的字。
沙板上的細沙推平,老師報一個字,學生拿著毛筆粗細的棍子,用執毛筆的手法在沙板上寫字。
方明遠走了一圈,讓寫錯的同學站起來,“回去是不是沒認真寫?這個字,今日回去寫一百遍!坐下吧!”
外面家長議論,“那是誰家娃?”
“就一條窗戶縫,你一個堵的嚴嚴實實,誰能看見?你問誰?邊去,該我看了。”家長扯開當住窗戶縫家長,趴上去一看,好么!兒子正站著聽訓呢!
你小子等著,看回家我打不打你就完了。
到了放學的時候,學校門口的黑板上,寫著生字,有孩子出來教大人認字。
錢串子沖著家長拱手寒暄,很自然的告訴大伙兒:“娃子們學一年了,咱定在臘月十六考試,考的好的,明年升二年級,考的不中的,留級唄!留在一年級再學一年。”
家長好信打聽,考試讓來看不。
錢串子道:“你們來會影響孩子,這可是升級考試,一年一度的大考,萬一你們讓娃子分心了,沒考好算誰的?不過,能在外面扒著墻頭看武課考試。”
來鎮上趕集的人,這會兒心里不關心啥促銷,買便宜東西了,滿心想著,來看武課考試,扒墻頭也要看。
樂平城府學,臘月開始就放假了,廖聆來到鎮上就不走了。長安兄陪著他學習,方先生單獨給他倆教授學問,這么難得的機會,回城干啥?
“長安兄,何為升級,何為大考?”廖聆問。
長安一幅你學校不行的表情,說:“啟蒙不能一蹴而就,要分階段,分年齡段學習,要通過考試了解學生掌握了多少知識,能不能進入下一個學習階段。
就像算術,一年級學習二十以內的加減,掌握了就能進入二年級,學習百以內的加減,略微接觸百位數加減,這就很難了,一年級的掌握不了,二年級學著就吃力了。
再說語文,啟蒙的讀物在一年級都背會,掌握了,并且識字量就有千字左右,會寫并掌握二百個字的意思,下一個階段就要學的更多。”
原來如此,方先生果然大才,若是能做先生的學生,三五年的學習恐怕就會超過十年苦讀的成果。
“武學要考啥?”廖聆自幼習武,考試還沒接觸過,難道演示一遍招式?還是跟同窗捉對比試?
長安神秘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