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此我便與俞檔頭說說,俞家祖上三代做師爺,到俞檔頭這里,他偏不喜師爺行當,跟著四處跑商隊的走了,學了幾年,在商隊做了檔頭,這幾年不太平,商隊都不敢走遠。
俞檔頭覺得沒意思,想退出來找個東主,撿起祖傳的手藝,找個頤養天年的去處。”程文松說的詳細,好的壞的沒有隱瞞。
方明遠道:“我這里不見得是好歸宿啊!你知道我吧!我們全族深受國公府大恩,明遠不才,愿為國公府效犬馬之勞。”
程文松又笑了起來,“先生看的明白,之前我曾與串子聊過,國公府難處在當家人年幼,祖輩積攢的人脈全在軍中,世子爺卻遠在京城,如今軍中全靠胡老夫人撐著。
廖世子應早早去軍中歷練,穩住寧遠軍,掌握寧遠軍,才能徹底在朝中站穩腳跟。”
方明遠嘆氣道:“你有所不知,聆哥兒走不了啊!我瞧著皇上想給寧遠軍換個領軍人,這里面只怕還有大長公主的事兒。”
“嗯!先生看的明白,大長公主的封地……咱哥倆說話,這公主外嫁,帶著封地算哪門子事兒?以后那封地是姓趙,還是姓廖?皇家能看著自家的國土易主換姓?”
程文松瞧著桌面道:“大長公主被困在京都不能返回封地,駙馬爺在朝中沒個一官半職,大長公主所出的小郡王,皇上是黑不提,白不提至今不曾封爵位。擺明了要收回封地,只等著大長公主自己主動交權了。
呵呵,咱這位廖世子能立起來還好,若是還跟著匠人擺弄手藝活,只怕早晚被人拆分入腹,老弟啊!你這個靠山不穩當啊!”
方明遠回頭給云飛打了個眼色,讓他出去守著。
“不瞞老哥,我就是想讓廖家站穩當嘍!法子倒是想了幾個,就是不知道哪個可行。”
程文松來了興致,“嗯!老弟說說。”
“要想辦法讓聆哥兒回寧遠軍中去,將領沒有天生的,要見血,知道戰爭的殘酷,一場場仗打下來,才能成為優秀的領軍人物。世代將門的公子關在京城,早晚要被關費掉。”方明遠搖頭道。
程文松點點頭,“嗯!老弟說的中肯。”
方明遠道:“我來拜訪老哥,一來是初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真心想結識幾位交心的兄弟。二來,我兒子與廖世子自幼便是好友,若是廖世子去了軍中,我兒子一定會跟著去。
說實話我舍不得啊!可還在長大了要歷練才能成長,我護不住孩子一輩子。老哥能不能給找幾個人,有點功夫,能護著孩子逃命就成啊!”
方明遠說著起身要拜,程文松攔住他,拍著他的肩道:“老弟!可憐天下父母心,我明白了。”
請方明遠坐下,程文松送他的角度把京城局勢分析了一番。少帝不穩,不但因才能不夠,更是因為少帝至今無子。皇帝嘛!兒子多了不見得是好事兒,沒有兒子就一定是天大的災禍!
加上外面各地藩王拉攏京城官員,廖世子若是能早早離開,無疑是躲開了京城的旋渦。在程文松看來,長安還是少年,已經考中秀才,之后科舉不用著急,跟著廖世子去軍中更好,免得方明遠來年金榜題名后,被人設計連累家人和國公府。
方明遠與程文松聊到天黑才返回,這回不用看書了,滿腦子的時政策論,拉著蔡昆討論時政,贊嘆與人暢聊一番,受益匪淺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