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太跟著眼中含淚道:“你可別說了,奶也想了,想鎮上的老姊妹們,啥時候能回去看看吶!”
譚氏在一旁道:“娘,你想走?鎮上排隊等著來京城吶!要不按牛嬸兒說的,換班來京城?”
“也中,就是我走了,剛來的掌柜不認識人,還得麻煩人家薛嬤嬤來守著鋪子不成?”李老太發愁道。
譚氏笑著拍婆母后背,“哎呦,娘算賬挺清楚的,咋糊涂了吶?薛嬤嬤跟郡主一家子去江寧鎮守了,一時半會咱見不著薛嬤嬤嘍!”
李老太一拍腦門道:“哎呦,我要去問問老四媳婦,把郡主的份子存錢莊里沒啊!今年快過完了,別等著年根底下再去存,先把大份存進去,年根底下再存一回也中。
郡主開銷大,過年要送出去幾十車年禮,咱不能等著郡主忙活年禮的時候,還要分心查咱的賬吧!”
長安忙拉住李老太,“李奶奶別著急,娘每月都去存一次盈利,店里留足了流水,過年再盤一次總賬,把多余的最后存一次,一年的賬就結清了。”
李老太放心道:“中了,老四媳婦辦事就是周全,寧肯自己犯難,啥時候都不虧了人家,也不會做說不清楚的事兒。”
方悅咯咯笑了起來,“李奶奶,這話您要當著我娘的面說。”
李老太想到一個學來的新詞,“我不說,我怕她驕傲!”
兄妹倆等到糕點鋪子關門,溜達著往國公府走。
“哥真可憐,情路漫漫坎坷不斷啊!”方悅提著裙子,一路跳躍著避開泥水坑。
長安苦笑道:“你說,我是不是被古人同化了?我以前想的是,沒滿十八歲的女孩,說啥也不能處對象。與未成年少女談戀愛,這不是禽獸嘛!”
方悅咯咯笑了起來,巷子里空曠,下過雨的傍晚無人在外行走,小聲在巷子中回蕩,像是這里只有她們兄妹二人。
“哥,你這么說,咱村里的禽獸不少啊!悶子哥都有孩子了,也就串子伯好點,不過,他早年先禽獸了一回。
啊!還有咱爹,娘嫁給爹的時候,好像還不到十七歲。現在的娘,聽見誰抱孫子就發愁,說自己才三十多點,這么早就要做祖母了?
我也發愁啊!娘說,明年就要給我相看起來,不管成不成,先忙活著,不能讓人說她當娘的不知道為閨女操心。”
長安心里咯噔一下,妹妹還沒過十三歲的生日,明年也不過十四歲,中學生的年紀,就要找對象了?
“我回去跟娘說說,太早成親不好。”長安沉聲道。
方悅接著嘆氣,“你說有啥用?咱媽都明白,大環境如此,反抗無效只能受著,被生活按在地上摩擦!”
長安聽著妹妹唱著,摩擦摩擦,我在哼哼的地上摩擦……
哼哼就是忘詞了唄!他好像對現代的很多東西,記憶也有些模糊了。上次進空間,愣是忘了垃圾桶是感應的。
從后角門進了國公府,長安跟著妹妹去向胡老太請安。
胡老太笑著搖頭,“一天哪來這么多禮數,給你妹妹平安送回來就好。季小姐送來帖子我接下了,邀你們三日后去紅葉別院賞楓葉。”
方悅歡呼起來,“好啊!冉姐姐果然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