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雪花寂靜無聲落入凡塵,給喧囂的城市蒙上了一層潔凈的白。街道上無人行走,穿著盔甲的士兵騎著馬,無情的踩踏著白雪。
騎馬的士兵出了京城的西門,一路快馬疾行而去。
西門內的民宅里,百姓爬上梯子,小心的掃落屋頂瓦片上的積雪,好奇的伸頭往街上望去,看到空曠的街道上鋪了厚厚的一層白毯。
方家的宅院里,狗子兄弟們躥上屋頂掃雪,地上是林家的江海兄弟,他們把屋頂掃落的雪推到樹下。
悶子拉著臉,跟在蔡昆身后回來了。
“翰林院沒事吧!”董曉瑩讓人給蔡昆上茶,關心的詢問了大侄女婿一句。
蔡昆沖著胡老太,牛老太行禮問安,又給董曉瑩行禮,剛坐下聽見四嬸兒問話,要起身回話,被牛老太勸說坐下烤火。
“別站起來了,坐火盆邊暖和。”
蔡昆正襟危坐,“是,聽到匪徒進了京城,翰林院便關了院門。悶子來尋我時,我正打算回家來。聽說家中無事,街上太亂無法行走,只好等到此時方歸。”
胡老太詢問了幾句翰林院的情況。
一幫文人關上門,罵天罵地的話,蔡昆沒說。簡單的告訴胡老夫人,翰林院中無事,沒進匪徒,朝中也沒派人來說話,街上安靜了,他們才開了門各自返家。
枯坐了一會兒,國公府親衛進來稟告。
“老夫人,城門關了一會兒又開了,說是圣上沒有旨意關閉京城四門,那就只能開著門。嘶!老夫人,宮里這會兒干啥吶,京城就這樣了?朝中大人們都不管了?”
胡老太訓了一句,“咸吃蘿卜淡操心,咱能管的著嗎?接著出去打探,要是有機會,我想帶著你們回寧遠去。”
親衛聽到能回寧遠,高興的蹦了起來,“誒!老夫人歇著,屬下這就去打探消息。”
董曉瑩看看天色,已經快午時了,起身說去張羅午飯。
蔡昆告罪去編寫字典。胡老太和牛老太對坐嘮家常,兩人都想回北邊去了。
側院里,方悅讓華保鄉君選房間,“我平時在國公府陪著胡奶奶,很少回家來住。”
華保鄉君站在西廂房里,“這是什么柜子?”
西廂房是方悅的工作室,半間屋子的墻上全是絲線,抽屜柜拉開,層板上平鋪著方悅的繡品。拉開華保鄉君好奇的柜子,里面全是畫好的繡樣。
“都是哥哥幫我打理,我在國公府的屋子亂的很。”方悅笑了笑,指著一摞皮毛道:“哥哥最近找到很多狼皮,你看。”
華保鄉君遺憾道:“繡樣沒帶出來。”
“我還有備份,哦,備份在國公府,沒關系,我再給你畫。”方悅說的很輕松。
“你和方公子自幼學畫嗎?不知師承何人?”華保鄉君問。
方悅拉著她出了東廂房,兩人進了堂屋,方悅坐下煮茶,把一直以來的托詞說了。
“沒有正經拜師學過畫畫,爹娘閑來無事教過,我和哥哥便自己琢磨畫著玩。”
華保鄉君贊道:“看來你們兄妹很有靈性。”
品了一口方悅煮的茶,華保鄉君沒有點評,默默接手煎茶。
方悅嘗了一口華保鄉君煎的茶,贊道:“好喝!我總是做不好,慕姐姐說,我只學會了煎茶的動作,記住了流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