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眷們鬧起來,什么話都敢說:你的叔叔,伯伯,哥哥,弟弟為何要來咱們府里?
還有,他們不在族里老實待著,進京來干嘛?公主別說有了封號,公主怎樣有他們摻和的余地嗎?
再說,你們來了不巴結公主,反而還端著架子,把公主往死里得罪,這不是給他們找麻煩嗎?
現在不是少帝,也不是先帝爺的時候了。靖王已經坐上龍椅,圣上要照顧公主了,你們還當是以前吶。
再說,大長公主出面保媒,皇后娘娘都發話了,你們摻和什么?就算你們要管,鄉君的親事,大方面有禮部管著,小處上你們倒是往好了管啊!
現在好了,把鄉君未來的夫婿家得罪了。間接得罪了大長公主,說不好,皇后娘娘和太子爺都不滿了。
這樣還要來我們府里住?夫君啊!你把人接來,讓上頭知道了,以后在朝堂還混不混了?
袁氏族里的官員,其實很贊同夫人的話。還有一點就是,族老別管跟他們有多親,當初幫助了他們多少。
你在公堂上被打了板子,還當眾丟了這么大的丑,我把你接府里來,讓外面怎么看我?百姓還不得笑話死本官?
于是,族老們被拉回了族宅,有沒被燒的房子,但不夠住下族老一家子。
袁駙馬又頭疼了,你們進京來,把一家子都帶來干什么?吩咐管事,每位族老身邊,留下貼身伺候的人,剩下的出去住。
族老終于安頓下來,流水的大夫過來診脈,可是,誰也不敢下手治傷。
這時傷處已經不流血了,絲綢的衣料粘在傷處,對于昏迷了的老人來說,揭下這層衣料,無疑又是一次酷刑。
萬一老人挺不住,他們豈不是要擔上治死人的名聲?
大過年的還是別給自己找麻煩了,留下傷藥,告訴貼身伺候的小廝怎樣上藥,大夫拿了診金果斷告辭。
袁駙馬氣的不行,可找誰發泄呢?犯蠢找事的族老昏迷著,被打了板子的族中子弟,身邊守著一堆女眷,哭的讓人心煩。
唯一能讓他訓斥幾句的袁秀才,一幅羞憤到立刻自盡的模樣!
怎么會這樣?為何事情就到了這一步了?
袁駙馬憤怒找不到宣泄口的時候,管事又跑來了,驚慌失措的喊著:“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族中的錢莊出現了擠兌,掌柜的拿不出銀錢,擠兌的人鬧著要拆了咱們錢莊吶!”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袁駙馬盯著管事問。
管事只好再把事情說了一遍。然后,眼巴巴的等著族長處理亂局,卻發現,族長好像情況不對啊!
袁駙馬怔怔的盯著門外,目無焦距的不知在想什么。在管事焦急的目光中,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管事沒辦法了,族長暈倒了,他還能找誰討主意?
“你說你急的什么?族里的銀錢,族長能調用多少,還不是各位族老管著,賬面上的銀錢,具體在誰手里,族長能說清楚嗎?”賬房數落管事。
管事問:“這可怎么辦?已經去請大夫了,族長醒來,一定會找你問話,你手里沒有賬冊,族長會不會罰你啊!”
賬房對管事有恩,所以,管事一直對賬房很好。
賬房笑著道:“賬本燒沒了,我憑腦子能記住多少?族中倒是還有一套賬目。可,現在派人回去取,時間也來不及啊!你不用擔心我,我是袁氏族人,你可不是,這兩天你別往前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