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因剛落,張檀香就哭嚎著跑了進來,“嬸兒,你可得給俺們娘倆做主啊!”
“咋地了?”董曉瑩和牛老太對視一眼,來的可真快。
牛老太冷聲訓斥:“弄啥嘞?給誰嚎喪呢?這是京城,你嚎啥?瞅瞅你像啥樣兒?”
被訓了,張檀香還是抽噎兩聲,才道:“嬸兒,悶子咋這樣?俺們娘倆一門心思來找他,不說給個好臉兒,上來就揍,干啥呀!不待見俺們,他在外面有相好的了,是不?”
“張嘴就瞎胡咧咧,咱家沒那樣事兒,悶子也不是那樣人。”牛老太接著訓。
家務事不好管,董曉瑩道:“檀香,你來,到嬸兒跟前兒坐。”
拉著檀香在炕沿坐下,董曉瑩柔聲道:“嬸兒跟你說掏心窩子的話,兩口子過日子,最忌諱互相猜忌,以后這樣的話,可不能說了。”
“嗯吶!嬸兒,我們剛來,三句好話沒說,悶子不說因為啥事兒,上來就打,那架勢要把葫蘆打死啊!”張檀香說著又哭了起來。
人都說強扭的瓜不甜,當初檀香一定要嫁悶子,老太太關上門做悶子思想工作,董曉瑩那時就不贊成。如今都這樣了,日子咋也要慢慢過下去吧!
“檀香,一個家能不能過好,不是看男人咋樣,全靠女人處處調和,細心張羅。對內要管好孩子,教他如何做人。對外要能給男人撐面子。”
張檀香愣了好一會兒,問:“嬸兒,你的意思,我不夠賢惠唄!”
牛老太一個巴掌刷了過去,“你嬸兒在教你咋給人當媳婦,不懂四六的玩意,旁人求著你嬸兒,她還不多說一句吶!好好聽著。”
說啥?一句聽不懂!董曉瑩冷了臉,“你要是這樣想,也中啊!你若是夠賢惠,這些年,你咋不帶孩子過來?你夠賢惠,剛來了就跟你男人鬧?一家子那么老些人,你讓悶子臉往哪擱?”
“哎呦!我就說不能來,你們都跟悶子一頭,欺負我是外來的。”張檀香捂著臉,大聲嚎了起來。
牛老太一看這樣不中,拿起炕刷子,劈頭蓋臉打了過去,“混賬東西,還說不聽了。咋是對你好?啥事兒都依著你,把葫蘆慣壞了,那就是好了?”
門簾子掀起,方悅探頭進來,“打著吶!前面悶子哥攆著兒子揍,這邊檀香嫂子也挨揍吶!”
“滾,別說話!”董曉瑩沒好氣道。
方悅才不理老媽呢!多好玩啊!一來就鬧的雞飛狗跳,可見檀香姐的功力!
“我不活啦!”張檀香癱在地上,拍著大腿哭嚎:“你們都欺負俺們娘倆,我算是沒活路了,你們掐死我們娘倆算了。”
方悅坐在奶奶身邊,小聲道:“我可算知道,奶為啥半路病倒了。”
遇上這么個人,氣也氣夠嗆。董曉瑩冷著臉道:“還能過不?要是過不下去,和離也中。”
咯!張檀香緊急剎車,把哭聲噎了回去。
“能好好說話不?”董曉瑩冷著臉道:“教你不聽,說了你不懂,非要鬧?你鬧啥?你當我家悶子沒人疼,沒人管,啥事兒都要依著你?”
和事佬方悅出頭了,“娘,可別這么說,檀香姐稀罕悶子哥呢!就是檀香姐不知道咋樣好,你跟她好好說,檀香姐能懂!”
“屁!”牛老太瞪著張檀香問:“還想過下去不?不想過,我跟族里說,讓你倆和離。”
“不,我不離!”張檀香斬釘截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