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房。
青牙和夢生站在火房里頭,雙手不約而同的撐在窗框上,柳名刀和阮素素則站在木窗外頭的小巷里,后頭仇英則慢悠悠地等著赤脊一道散漫地走了進來。
“從車轍看,四輪馬車,齒痕很特殊,像是西南那邊慣常有山路的馬車。”柳名刀蹲下,他伸手在車轍里摸了摸,摸了點泥土出來在指腹摩挲了幾下后,若有所思地說道。
“這條路通向的是南城門,我們之前搜查時,漏了客棧,這才讓松無恙跑了。”阮素素惱怒地說道。
“問題不大,千秋派用的不是這種馬車,所以這車大概率不是回瑞昌,具體的,等我出了城門自然就能看出來了。”柳名刀拍了拍手起身,看著阮素素說道。
“不吃點再走?”仇英在里頭高聲問道。
柳名刀擺了擺手,轉身沿著車轍往外走,邊走邊說道:“免了,那碗面給你吃了。”
“名刀大哥萬事小心。”阮素素跟著囑咐道。
“記得跟老大說一聲,我若是尋到小照了,便在就近的館驛給你們傳達消息,或者是找你們的口信。”柳名刀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身影也在一個拐角之后消失了。
車轍一路延展,的確是出了南城門。
然而柳名刀越追就越覺得不對勁,這馬車竟然是一路西行,停都不帶停的,眼看著就要往岳州去了。
松無恙帶著李照西行的目的是什么?柳名刀不敢想,西南一帶多的是和千秋派一樣毫無下限的邪魔外道,那些門派燒殺劫掠無惡不作。
想到這兒,柳名刀不禁皺眉。
西南地帶還有一個清風谷,會是清風谷嗎?松無恙有這么好心,帶著李照直奔清風谷嗎?
他不知道自己差點就接觸到了真相,眼下,他只是胡亂吃完了一塊干糧,摸了一把嘴,趁著夜色再度追了上去。
到第五天時,柳名刀其實已經追上了松無恙的馬車。
然而松無恙極其敏銳,柳名刀稍稍靠近一些她就能感覺到,然后馬車的速度便提快了,走的路也改成了崎嶇不平的山谷小道。
一轉一繞之間,柳名刀險些就真被她給甩開了。
不過也只是險些而已。
柳名刀有了第一次的教訓,后面再靠近便謹慎了些,保持著一個適當的距離跟著,力求不讓松無恙發現。
這車走了幾日以后,他漸漸地就發現馬車里李照的不對勁來,不管是刮風下雨馬車的車簾永遠是垂著的,沒有被撩起過。
出入馬車的也只有松無恙。
但從她每次出入準備食物都是準備的熱飯熱菜就能看出,松無恙并沒有苛待李照,不僅不是苛待,這待遇簡直是好得不得了。
柳名刀拿不準松無恙的態度,不敢輕易去上前惹惱她,便一路小心跟著,每過一個館驛就給鏢隊留一封信,讓他們不至于太過擔憂。
等到跟了差不多大半個月后,柳名刀這才發覺,松無恙這還真是去清風谷的路。
他一路跟過來,無數次想找機會和李照搭上話,松無恙卻是卻是防得滴水不漏,好幾次的出手試探都被她打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