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所有人的腦海里不得不將一切聯想到歐陽宇的身上。
“老大,那我們還是照常前往谷?”坐在床邊擦馬掌的安叔抬頭問道。這明擺著就是一個坑,他們往后走絕對是越來越艱難,谷還不一定能護住他們。
“谷是一定要去的,但我們眼下需要先去看看康哥兒那邊發生了什么。”陳為仁說道。
姬康雖然在扈丹兒的事情上總是提溜不清,但他不是那種會因為情情愛愛而耽誤正事的人,眼下他把薛懷叫去如意客棧,那么極有可能是他在如意客棧發現了什么,或是發生了什么。
一行人于是緊趕慢趕地收拾東西往如意客棧那邊去了。
他們這么一調轉方向,便徹底和追出去的柳名刀南轅北轍了,是以,柳名刀的所有信件,鏢隊里的人都無法及時收到。
而他們此時掛念著的姬康,正一籌莫展地在廂房里蹲著。
扈丹兒妝容整齊地坐在床上,她抬手捏著個帕子,不住地擦著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淚,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好了,別哭了,我這不是沒追出去嗎?”姬康有些不耐煩地站起來一拍桌子,聲音稍大地吼了一句。
天還沒亮的時候。
因為收了那些人寄出去的信,有些輾轉難眠的姬康干脆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翻窗出去,打算去林間活動一下筋骨。
他這頭縱身剛一落地,便聽到前頭馬房窸窸窣窣地有些不尋常的動靜。
幾乎是下意思地,姬康選擇了屏息緩緩朝馬房靠攏。
圓月斜掛,月光照得馬房里影影綽綽的,兩個鬼鬼祟祟的黑衣人在馬房里來回搜羅,似乎是在找某一輛馬車。
“老大,我這邊沒有。”其中一個人找的是靠左那一派,一路找到底之后,有些沮喪地說道。
另外一個人則已經摸上了一輛馬車。
姬康定睛一看,這不就是自己特意為扈丹兒找來的四輪馬車?!
“這應該就是他們的車了,那小娘們嬌氣得很,居然用的是綢子墊座。”馬車上的人甕聲甕氣地在說話,話語里滿是譏諷,“沒有,我這兒也沒有,完了,這波賞錢,我們是拿不到了。”
“那怎么辦,這沒有我們也變不出個來啊。”另外那人攀在車轅上往車里看,無不遺憾地說道。
“都怪我,還以為這小子玩障眼法,故意帶個瘦馬在車上遮掩呢,結果還真就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貨,我們選了他也就只能自認倒霉咯。”車上那人感嘆了一句,出來坐在車轅上唏噓不已,“這可是一百兩金子,也不知道是老張頭還是老李頭能得,我們哥倆是沒福氣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