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的確是在院門外。
她原本是想來給李照遞一封山下送來的信,平時松無恙最忌諱他們給李照講外面的事,所以她趕早過來,就是不想讓松無恙看到,卻不成想反倒還撞上了她。
不僅信沒給成,還被迫聽了個驚天大秘密。
谷谷主的妻子沈嬰嬰居然是千秋派教主沈默月的妹妹?!這要是說出去,不得震驚整個文壇!
雖然這兩人同姓沈,但平時可是沒人敢把他們兩個擺在一起往親人上去想的。
畢竟,沈嬰嬰溫婉可人,語不高聲,和沈默月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瘋子是有著云泥之別的。
辛夷斂眸想了想,轉身想走,卻聽得身后卻傳來了涼涼的一道問候聲。
“辛夷,怎么這么早就來平秋苑了,今日也用不著給我家阿姐送藥了吧。”松無恙臉上帶著笑,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好了,你別嚇唬她。”李照過去拉了一下松無恙的手。
辛夷僵著背轉過來將手藏在身后,她朝松無恙勉強一笑,轉而對李照說道:“小照,聽說你要走,我特意過來送送你。”
“謝謝。”李照沖她笑了一下。
辛夷白皙的腳在地上踢了踢,有些躊躇,松無恙這不提前離開,這封信就給不出去。
“還有什么事嗎?”松無恙瞇著眼睛問她,一副你要沒事就趕緊滾的表情。
李照見辛夷猶猶豫豫,想著她應該是有什么當著松無恙不好說的,于是推了推松無恙,對她說道:“你先進去,我和辛夷單獨說幾句。”
松無恙被推得走了幾步,不肯動了。
“好好好,我先進去。”見李照瞪著自己,松無恙抬手投降,朝后一邊退一邊笑,“那阿姐等會兒進來,我剛才的話還沒說完呢。”
她走回平秋苑里頭,順手關上了大門。
辛夷等到松無恙走進去了好一會兒,才趕緊小跑到李照面前,將手里的信塞在她手里。
李照垂眸看著手里的信,愣了一下,抬頭沖著辛夷笑道:“謝謝你。”
不光是謝她愿意冒險給自己送信,還要謝她把自己當成了朋友。
“小照,你自己要小心,松,松無恙并不是什么好人。”辛夷踮著腳在李照耳邊嘟囔了幾句之后,一路小跑溜了。
信封上并沒有書名,想來是交給辛夷的那個人點名是要自己收,李照拆了信走到墻根下,一個字一個字地開始看了起來。
寫信的是柳名刀,因為提前知道松無恙愿意放李照走,他就辭了清風谷雜役的活,下山等她了。
信中提到鏢隊已經抵達谷十多日了,谷主萬俟名揚十分好客,所以留著他們,請他們參加月末的壽宴。
“鴻門宴。”頭頂傳來了松無恙的嗤笑聲。
李照一合信紙,抬頭看去,就看到松無恙蹲在墻頭,嬉皮笑臉的。
“為什么說是鴻門宴?”李照問她。
松無恙單手撐著墻翻身跳下來,她落在李照身邊,站穩后,回答道:“萬俟雪偷走的是教主從太史局那邊拿來的虎符,月末的壽宴不只是壽宴,還是一場密謀已久的起事。”
一個又一個的秘密從松無恙嘴里說出來,她神色卻是云淡風輕。
“你把這個告訴我,真的不要緊嗎?”李照皺眉,她并不想牽扯進更多,虎符這種東西,不用想都知道一定是和朝堂上的事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