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萬俟雪奮力一撞,用身體將萬俟曄給撞到在地了。
萬俟曄臉色鐵青地被尉遲雙雅攙扶起來,他抬腳,黑色的長靴碾在萬俟雪的臉上,“阿姐,我給過你機會了,若是讓邢訓堂的來問,那就不是我們這般好言相勸了。”
“我會告訴祖父的,你們這群狼心狗肺的東西!祖父不會允許你們這種狗東西玷污我們萬俟家的門楣的!”萬俟雪臉被踩得死死地,聲音卻是依舊高亢。
“呀……”萬俟曄聽到她提到祖父,神色一轉,臉上的鐵青被嘲弄取代。
他緩緩俯下身,一字一句地在萬俟雪耳邊說道:“阿姐,忘了同你說了,祖父昨日遇害,現在已經入殮了。”
李照看著原本神色憤慨的萬俟雪登時愣住,眼中的光彩一點點褪去,緊接著卻又是更決絕,更劇烈的憤怒,她企圖掙脫開困住她的繩索,額頭布滿青筋。
“你們背祖忘宗!你們居然——你們豈敢!”萬俟雪嘶吼著,口中嗆出了鮮血。
尉遲雙雅厭惡地朝后避了避,避開了那一抹血霧。
“祖父非要握著半塊虎符不放,自然是長遠不了的。不光是祖父,那個和你接觸過的小娘子,現在大概也已經化成了白骨。”萬俟曄直起身來,腳跟在萬俟雪碾了碾,臉上閃過一抹遺憾,“可惜那般好顏色,我卻是還沒來得及飽腹一餐。”
“阿曄~“尉遲雙雅嬌嗔一聲,抬手擰了一把萬俟曄的手臂。
衣櫥里的李照不禁惡寒,原來自己在福源樓里中毒,還是被設計出來的?
虎符。
難道說萬俟曄對萬俟仁澤下手是為了拿走虎符?這么說,他下手是經過了萬俟名揚的同意的?那這一家族到底在演什么戲碼?!
李照思來想去,如何都想不透。
可她聯系到萬俟名揚文壇的地位之后,卻也不得不承認,這么操作下來,萬俟名揚雙手干凈,還能達成所愿,實在是一出連環妙計。
而且,大光鏢局是為了押送信件而來。
能瞞過大光鏢局,自然也就能瞞過大光鏢局背后的雇主,這么看來,這戲還真是非做不可。
只是……
她眼眸重新落在萬俟曄身上,這人腳步虛浮,臉上撲著厚粉,一看就是縱情酒色,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模樣。可這種酒囊飯袋竟能引得尉遲雙雅獻身?實在是匪夷所思。
“雅兒莫怪,再好的顏色也不如你這般昳麗。”萬俟曄哈哈一笑,扭頭在尉遲雙雅的臉頰邊啄了一口,一副餮足的模樣。
“你知道她是誰嗎?!你居然敢殺了她!”萬俟雪當然知道李照沒死,畢竟就在一盞茶的功夫前她才看到李照掀開自己頭上的被子,但這不妨礙她激萬俟曄一把。
萬俟曄仰頭笑完,冷漠地垂頭去看萬俟雪,說:“誰?你難道想說李氏女?”
見萬俟雪沉默下去,他腳跟又碾了碾,鄙夷地說道:“這世間蹦出來了這么多個李氏女,死她一個又何妨?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就連李氏秘藏也不知到底有沒有,與其去瞻前顧后那些,不如拿到虎符再說。”
“阿曄,先問問是誰進來了再說。”尉遲雙雅見他沉迷于羞辱萬俟雪,不由地緩聲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