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月憑著一本我父親的手札,通過幾十位門客不眠不休的解讀,最終找出了滄州地下的那扇門的開啟方法。她身后站著的是寅字掌事鄺澤業,鄺澤業掌管李氏商行運作,可以說是掌握了李氏的錢脈,能危洪州王提供大量的金錢資助。”李端握著長鞭的手不覺收緊,骨節捏得泛白。
“還有一位吧。”李照噠噠兩聲,手指敲在盒子上。
“剩下那一位,名為李玉然,生母不詳,眼下和未字掌事孔作月,丑字掌事木芳生勾連,與梁州王聯合起來,正在各處收攬我父親的舊部,企圖奪走李氏舊產。”李端想來是氣急了,一邊說,一邊磨著牙,“豎子野心,我又豈能讓她如愿?!”
丑字掌事木芳生……
是不是就是那位木姑姑?
李照猜測著,眸光一轉,臉上又掛著了虛偽的笑容。
“你呢,李端姑娘,既然你不能讓她如愿,想必你很想得到這個箱子了。”說著,她朝前一步,當真就把那個箱子放下了,“我無意參與你們之間的真假紛爭,所以,這個箱子對我來說,好像也沒有那么重要。”
“既然你不想參與,為何還要過問這么多?”李端在李照后退的一瞬間,蓮步輕轉,到了箱子旁。
她手中長鞭落在盒子上,力道一送,長鞭便像是一條蛇一般盤著盒子,將盒子撥到了自己身后。
“我不想參與其中,但奈何總有人不信,所以即便是被迫入局,也得有個全面認知不是?”李照對于她的動作毫無反應,甚至悠閑地抄起了手。
李端雖然沒太聽得懂李照的用詞,但還是理解了話里的意思。
于是,她一面警惕著李照,俯身去將盒子抱在懷里,一面說道:“其實告訴你也無妨,現如今鐵龍騎里,卯、辰、巳、午四位掌事已故,他們手底下的人都已經基本歸順于我,而監察掌事何玉然何掌事已經與我達成了一致,剩下幾位掌事,我也正在抓緊聯絡之中。”
她的自信源于她對自己身份的深信不疑。
如果是開門之前,李照就信了。
可惜……
這一連串的巧合之后,李照現在已經明白,自己真的是握著女主劇本的那一個人。
門外的喧鬧聲逐漸近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第一個進來的不是禪宗弟子,也不是洪州王武成毅的兵馬。
而是——
丁酉海!
“海……海叔?”已經反身從秦艽手里拿過三秋不夜城的李照有些驚訝,她遲疑了一下才喊出口。
丁酉海長刀帶血,一身冷肅,在看到李端時,殺氣一時間暴漲數倍。
“慢著!”李端機敏地高喝了一聲。
接著,不等丁酉海側身出刀,她抱著箱子踉蹌了幾步后退,身子撞在了青銅門上,頭上的帷帽被撞得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