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到這兒,其實就已經差不多到結尾了。
李照生性謹慎,尋常絕不肯將自己置于險地,所以一路上挑的都是相對安全的路線,哪怕是經過一些較為危險的地方,也會再三打探,以確保通行的安全。
也是因為這樣,柳映月在衡州遭遇到冉玨之后,才想著給李照寫一封信,找她尋求一些辦法。
卻不料,李照是直接單槍匹馬進了冉府。
柳娘的一字一句中都透露著對這件事的懊惱與悔恨,她的莽撞使得李照遇險,若是當時李照因為自己出了什么意外,她此生便是死,也不會瞑目。
手書末尾,柳娘寫了一句話。
“照兒妹妹曾說過自己冥冥中能感覺到有仙女在庇佑著自己,從今往后,柳娘愿日日茹素,夜夜抄經,只為求照兒妹妹平安康健,若真有那位仙女,便祈求那位仙女庇佑照兒妹妹一生坦途。”
仙女?
李照捏著手書有些出神,為什么原主會這么說?這句話里夾雜著的天真,一點兒也不像原主那種性子會說出來的話。
她一邊想著,一邊起身走到盛著熱水的桶邊,伸手去探。
水已經涼透了。
草草將手書疊好,李照轉身去找自己的包袱,卻發現包袱除了外頭的一層血污以外,里面不但什么也沒少。
不但什么都沒少,而且還多了一塊玉簡。
“左寧。”李照昂著頭喊秦艽。
回答她的不是秦艽,而是顧奕竹。
“左寧出去找陽蓬嶺的地圖了,明空,有什么事嗎?我能代勞嗎?”顧奕竹站在門口問道。
李照哦了一聲,說道:“沒什么,你進來吧。我就是想問問,你們發現我的時候,我包袱背身上的?你們檢查我包袱里的東西了嗎?”
顧奕竹推門而入,看著李照在撥弄自己的包袱,有些奇怪地說道:“怎么了?你包袱里也丟了什么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李照走過去。
“也不是,你們當時在哪兒發現我的?”李照將手書塞在里頭,順帶將玉簡一起也藏了進去。
“走廊里,你當時仰天躺在血泊里,我們當時都嚇壞了,也不敢挪你,等到左寧幫你草草包扎了一下傷口后,才將你挪到床上,等柳娘子去叫醫館的女娘子過來。”顧奕竹回答道,“你的包袱我們倒是沒想著去檢查,主要是你沒醒,就算查了,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少東西,也就擱置了。”
李照笑了一下,將包袱系好,扭頭看著他說道:“那想來是那山匪沒發現我背上的包袱。”
顧奕竹沒跟著笑,他的眼神清澈得能倒映出李照的臉,眼里的探尋一目了然。
“明空你是怎么傷的?和那些山匪交手了嗎?”他問出了自己一直想問的一個問題,而這個問題其實也是秦艽想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