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尸體為什么會被帶到這兒,他們真的是為了保護人嗎?他們的死和這書架會不會有什么關聯?
秦艽不管怎么想都還是維持他之前的看法。
這里的東西太過古怪,盡早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不管是丁酉海還是薛懷都不是什么會聽他話的人,是以他才一臉郁頓地離開了這個礦洞,選擇去別的礦洞探查。
然后就碰到了李照。
李照朝他擺了擺手,答道:“放心,上面有松無恙,千秋派買了灰衣來的,他們和官府之間有得糾纏,即便我們在這兒耽擱,官府也找不上我們。”
接著,她將手搭在狗兒肩側,轉而說道:“你們繼續搬書出去,能搬多少算多少,那蕭武義既然還在礦洞附近逗留,那就勢必是因為礦洞里有什么值得他冒險的,說不定就是這些書呢?”
她事先讓松無恙叫回灰衣,很大程度上就是想要灰衣掣肘官府。
不管是鐵礦還是硝石礦,都不是她這種小蝦米可以妄想占有的,但不占有并不意味著就得空手離開。
鐵龍騎有令必行。
李照一吩咐,他們就埋頭開始往外運書了。
“你爹已經被殺了,而殺你爹的人已經死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帶你離開,跟著我的話,你和阿水都能活下去。”李照低聲在狗兒耳邊說道。
狗兒由放聲嚎啕大哭改為了小獸一般的嗚咽。
等到哭夠了,他這才花著一張臉扭頭對李照說道:“我娘,我娘呢,我娘不在這兒。”
“……”
面對著狗兒過分純真清冽的眼眸,李照那些十分殘忍的猜測根本說不出口。
“在另外一個礦洞里……”
李照說不出口的,丁酉海倒是能毫無芥蒂地直接說出來。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仍在抽噎的狗兒,繼續說道:“另外一個礦洞里有一些女人的尸體,如果你想,我可以帶你去辨認一下。”
“請帶我去。”狗兒反手用手背一抹眼淚,抽抽了幾下,說道。
“你先回答她的話。”丁酉海以眼神指了指李照。
“好,我跟你們走,你們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訴你們,只要……只要你們能帶我爹,帶他們離開這兒,我想……我想將他們藏到娘親所說的長生天庇佑之下的草原上。”狗兒攥著拳頭說道。
“這個不可能。”丁酉海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帶你走,給你一口飯吃,就已經是因為大小姐心善了,否則,你以為你當真有什么價值嗎?不過是個不見天日的礦洞小鬼罷了。”
李照沒插話,如今的她其實說不上多么冷血,但已經學會在面對別人為自己爭取利益最大化時,袖手旁觀,不去圣母了。
“大小姐!”
狗兒一轉身,朝著李照就跪了下去。
一旁被放在地上的阿水非常適時地一道哭了起來,撕心裂肺。
“大小姐,求求你了。”狗兒不住地給李照磕頭,“我自出生起就沒有離開過這個礦洞,所以我死在哪兒沒有關系,但我爹他們不是,他們只是被抓到這兒來的,他們不該死在這兒。我爹常說他想回去,哪怕死,也想死在草原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