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何玉然根本想不到他們會如此冒險將人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是以,李照能平安長大,并且是由越娘親手撫養長大。
交代了起因,交代了苦衷,交代了以后如何同他聯絡之后,楊旭安在末尾同樣交代了九龍寶珠對李照來說到底有多么重要。
如果最終打開秘藏的是何玉然,那么將是一場災難。
‘請牢記你的身份,大小姐,你是主子唯一的女兒,亦會是重振李氏的那顆明珠。’
楊旭安的信到此結束。
“姐姐,你覺得楊旭安可信嗎?你讓我演的那出戲,我總覺得有些太過了。”原主將信折了折,收入懷里,說道。
李照沒能聽到自己的回答。
咔噠——
車窗被風吹開,涼風夾著細雨吹進了馬車。
冰冷的夜雨打在李照的臉上,將她從夢境中拖了出來。
她有些茫然地坐了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后,對上了車窗外一雙滿是笑意的眸子。
“啊——!”李照下意識尖叫了一聲。
而比她尖叫聲先到的,是丁酉海的狂刀。
細雨被狂刀的刀風所劈開,丁酉海單腳踏在一側的樹干上,屈肘反落刀鋒。
鐵龍騎的馬蹄聲快速馳向排頭的馬車,馬匹紛紛揚蹄長嘯,車隊被臨時叫停了下來,薛懷和顧奕竹緊隨其后下車,一路踩著泥濘飛縱了過來。
“阿姐,是我。”
黑暗中,那人喊了一聲后,不急不慢地朝后一掠避開丁酉海的刀勢,接著攀著一側的樹干兜轉回了馬車邊上。
馬車的燈籠照出了人影。
松無恙一身濕噠噠地攀在馬車車窗上,臉上掛著燦爛的笑。
身后丁酉海瞬息而至,在李照沒有開口之前,他絕不會停下,但松無恙卻是絲毫不在意身后那裹著狠厲之氣的寬刀,兀自沖著李照笑著。
“好了,海叔。”
在丁酉海的刀鋒距離松無恙只有一指之遙時,李照抬手叫住了他。
“小照,此人身手過人,又是魔教妖女,留在身邊很是危險。”丁酉海雖然停了腳步,但卻沒有收刀,刀尖閃著寒芒點在松無恙的后背上。
“你這個大魔頭說我這個小魔頭,倒是稀奇,說起危險,你這個越殺人越是興奮的海閻王不是更加危險嗎?”松無恙將下巴擱在車窗窗欞上,無不嘲諷地說道。
丁酉海面色一冷,寬刀戳到了松無恙的皮肉之上。
那頭顧奕竹和薛懷趕到之后發現是松無恙,倒也沒急著上前,而是站在了馬車邊上開始看戲。
“海叔,我和她單獨聊聊。”李照說道,“陽蓬嶺她為我們牽制住官府的人,讓我們有機會帶那些書離開,這一點,是我該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