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在羌浪驛是有事,今日原本是約了千秋派的人商量,結果他們分壇壇主病了,這才耽擱了。”李照搖了搖頭。
松無恙去了分壇已經大半天了,至今未歸。
雖然李照相信她身手不會出什么大事,但總歸心里還是有那么一點擔心的。
“千秋派?”柳俜一聽,蹙眉說道:“你怎么會和魔教有干系?他們行事無度,你還是少跟他們打交道得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李照笑了一聲,搖頭說道:“谷的事你應該有所耳聞了,我來羌浪驛……實不相瞞,我是接了一樁買賣,前來救人的。”
“救人?萬俟雪嗎?”柳俜的反應很快。
“嗯。”李照點了點頭,她抓著身側的三秋不夜城于桌上一擺,繼續說道:“再說了,眼下我的武功已經恢復了大半,若是千秋派欲行不軌,我自有自保的手段。”
柳俜眸光落在她的劍上,說道:“你武功的事我知道,但雙拳難敵四手,現在武林中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你知道嗎?”
李照當然知道。
但她這還沒來得開頭,后頭大門外就走進來一人。
兩個惡仆開路,四個婢女抬攆,陣仗之大,叫大堂里所有的人為之側目。
伙計連忙一甩汗巾迎了過去,賠著笑臉說道:“客官,駕攆還請停在外側,免得驚擾了大堂里用餐的其他客人。”
駕攆上躺著的男人非常不悅地坐了起來。
這人面白無須,頭戴一定紫金冠,身穿白底金絲袍,腳上蹬了一雙鞋底都鑲金的靴子,浮夸得李照都有些不忍直視。
不過這么一看,一旁的柳俜倒是有些驚訝。
他連忙抬手一把轉過李照的頭,低聲說道:“別看他。”
“怎么?”李照沒懂他這驟變的神色,難不成這人還有什么背景故事?
“冉玨,衡州那個被你做了個公子哥,如今是洪州的相爺,手握大權。”柳俜的聲音壓得極低,但仍然吸引了那頭冉悅的注意力。
“滾開。”冉玨下了駕攆,一腳踢在伙計的胸口,踢得伙計朝后幾個翻滾,撞在了柱子上,頭一歪,暈了。
二樓,原本在休息的丁酉海等人紛紛出來了。
丁酉海見是有人砸場子,當即便提著寬刀就要往下走,卻被仰頭看他的李照一個眼色給壓了回去。
李照不想丁酉海出手,他一出手,沁園客棧只怕都得被他打架打陣仗給拆掉。
但她這還來得及自己站起來,那頭的冉玨就已經發現了一角的李照。他狠厲一笑,朝著李照邊走邊說道:“我倒是誰在這兒,原來是通緝犯,冉五,給我去叫他們進來,今日不把她給老子活捉了,老子要了你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