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俜聽李照這么說,當即又轉了回去去拿那份日報,只是當他再跑回二樓時,李照已經回房間休息去了。
他沒想著打擾李照休息,便另要了一間上房休息。
只是柳俜這剛在房間里坐下,還沒來得及好好翻閱這沁園日報,門就被人敲響了。
“柳俜……”
是李玉然。
“什么事?”柳俜一聽到李玉然的聲音,脾氣就上來了,怒火直沖頭頂。
李玉然在門外一個哆嗦,顫顫巍巍地說道:“柳俜,眼下我已經用過午飯了,我們……我們要不要現在就出去找找樓月的下落?”
柳俜起身過去開門,將李玉然放進來,又探頭看了一眼左右,這才將門重新關上。
“樓月的事用不著你操心,你老老實實呆在房間里把地圖花了,明日一早我們便出發去找手稿。”柳俜坐到桌邊,一面看著日報,一面說道。
他說完,又想到李照的話,便軟和了一下語氣,繼續說道:“眼下你能畫出地圖才是最關鍵的,沒地圖,就算找到樓月,我們也辦不成事,若是叫李端先我們一步,那就糟了。”
李玉然受寵若驚地看了一眼柳俜,她小心翼翼地坐在柳俜對面,抬手一撩帷帽的垂紗,柔聲問道:“可你不擔心那個李照先我們一步嗎?你什么事都和她說了,萬一她也是因為手稿才留在羌浪驛的呢?”
她問完,看著柳俜的臉色一點點沉下去,手一抖,趕緊又把垂紗給放了下去。
“她和你們不一樣,你們都以李程頤的女兒自居,她不是,她忙著擺脫還來不及呢。”柳俜沉著臉說道。
擺脫?
帷帽下的李玉然冷笑了一下,那種女人的野心不在眼里,而在心里。她和李端那種將謀略和野心擺在臉上的女人不一樣,李照這樣的,最是難纏。
“但……但鐵龍騎也的確是在保護她,而她也并沒有拒絕鐵龍騎的保護,不是嗎?”李玉然怯生生地問道。
柳俜不耐煩地轉過身去,說道:“你沒看到小照現在身邊空無一人?那些人傳她身邊有鐵龍騎,指不定就是想要混淆視聽。”
李玉然聽到柳俜對李照喊得十分親昵,不免有些惱怒,她雙手攥緊裙擺,眸光閃爍。
半天沒聽到李玉然說話,柳俜又轉了回身來。
他將日報放在桌上,抬著手臂壓在上面,難得地耐心勸道:“李玉然,你沒必要不喜歡小照。”
李玉然聽得臉色一變。
柳俜卻是又換了個說辭,他皺眉斟酌了一下,重新說道:“不,應該是說,你沒必要去顧忌小照,她妨礙不了我們,更影響不到你。眼下你應該著眼于李端才對,你只有盡快找齊手稿,解開所有的青銅門,才能趕在李端之前找到秘藏,為你父親報仇。”
“是,但愿是我多慮了。”李玉然柔柔地說了一聲。
說完,她從袖子里取了一份卷軸出來,擱在桌上,嫩白纖細的手指點在兩端將其攤開來。
卷軸內是已經繪好的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