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冷漠的龔子怡跟著開腔道:“老夫雖然不知道你用什么法子說服了木芳生,但今日你若想一人獨占這門后的東西,怕是無法善了了。”
“木姑姑怎么會和他這個畜生合作?!”丁酉海扭頭不滿地對龔子怡說道。
龔子怡難得嗤笑一聲,頭顱微微轉向丁酉海,反問道:“你當真以為,當年主子不出事,鐵龍騎就不會分崩離析嗎?”
丁酉海沒說話。
一旁的秦艽打破了這份安靜,仰頭喊了一聲李照,說道:“他要醒了。”
李照的手沒動,目光倒是看過去了。
地上的柳俜眉頭皺了皺,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他先是慌張地四處看了一眼,在看到李玉然坐在不遠處之后,便松了一口氣。
只是這一口氣剛出,又吊了回去。
因為他發現,石屋里站了為數不少的人,而這些人的視線都落在了他身上。
“小……照?”柳俜屈肘撐在地上,掙扎著坐了起來。
秦艽遞了一丸藥過去,說道:“你余毒未清,還是別急著動的好。”
柳俜愣了一下,接過秦艽手里的藥,邊吞邊說了句謝謝。
“覃掌事還是考慮清楚吧,撕破臉這種事,你二十年前已經做過一次了,所以也別怕現在再來一遍會不好意思。”李照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覃青松看了一眼尚在狀況外的柳俜,和地上神情瑟縮的李玉然,嘆了一口氣,說道:“可以,解開蜃氣蓮之后,我們可以各憑本事進去。”
“早這么說,不就結了?”李照抽劍收入劍鞘之中。
柳俜坐在地上揉了揉額頭,問道:“怎么回事?覃大人,為什么你會在這兒?樓月?樓月又是為什么在這兒?樓月你手上抱著的是什么?”
紅衣的樓月像是聽不到柳俜的話一樣,始終木訥地抱著那壇子站在那兒。
“我們跟在你和李玉然后面進來的,進來時你已經躺下了……是中毒,里頭青銅門那兒死了不少鐵龍騎戍衛,你要知道怎么回事,應該就能聯想起來了。”李照側頭同他解釋道。
“是……是……他們都死了……”柳俜的手突然攥成了拳頭,一拳揮在地上,聲音有些哽咽地說道:“是我,是我不好,我帶他們出來,卻沒能帶他們回去……”
就在柳俜那兒還在自怨自艾,李照這兒還在等他說話的時候,覃青松走了一步,到樓月身邊,抬手拍在她肩上,說道:“樓月,去吧。”
他一動。
薛懷和顧奕竹的劍便同時而出,劍鋒直指覃青松面門,意在警告他別輕舉妄動。
“不要過分緊張。”覃青松眼尾一掃薛懷和顧奕竹,說道:“既然我已經說了各憑本事,自然就是不會動她。”
“動不動她是你說了算的嗎?”
“動不動我是你說了算的嗎?”
李照和丁酉海幾乎是異口同聲。
話音一落,李照便噗呲笑了一聲,她抄著手看向覃青松,說道:“覃掌事,你殺不了我,若是你能殺我,在剛才一進門開始,你便會控制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