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個吃軟怕硬的。”秦艽嗤之以鼻,手里一邊給松無恙上藥,一邊說道:“他上頭有個無所不能的大師兄,有個跋扈專橫的二師姐,下頭還有個武道奇才的小師弟……就他一個在劍閣里資質平平,如何能養出好性子來?”
“妙音呢?也是武道奇才?”李照知道劍閣內門一共五個弟子,北闕排第四。
聞言,秦艽的臉色有些奇怪。
清風谷和劍閣還算來往密切,所以一些外人無從探得的秘辛,清風谷能從日常聯系中看出。
“怎么?”李照側眸去看秦艽,覺得他這欲語還休的表情有些奇怪。
床榻上,松無恙緊閉著雙眼,牙關咬死,硬是半個疼字都沒有喊一下。
秦艽給松無恙上了藥之后,停了一下,一邊擦著手一邊起身,在李照身邊附耳說道:“有些事……不便外傳。”
哪怕這些日子秦艽和松無恙相處還算和睦,但他依舊對松無恙防備甚深,所以有的話不能說給她聽。
李照知道秦艽是顧忌松無恙在,倒也不強求,打了個哈哈,說道:“北闕想要過來找事,倒也得掂量自己夠不夠格……”
說著,李照后知后覺地頓住,問道:“欸?他很討厭自己的大師兄和二師姐?”
秦艽將臟了帕子往邊上的水盆一扔,點頭道:“嗯,很討厭,所以北闕經常不回宗門,像這樣的比武大會,即便沒什么彩頭,他也熱衷于參加。”
“……”
李照此時只覺得自己當時應該是句句釘在了北闕的七寸之上。
和李照聊完,秦艽吩咐了松無恙幾句就出去了。
畢竟北闕雖然跟自己的師兄師弟比算不得什么厲害,但其形意劍的確已經是常人劍術水平之上。是以,松無恙的傷很重,秦艽這上了外傷傷藥還不夠,還得煎湯藥佐以內服。
“阿姐,疼。”松無恙等到秦艽出去了才可憐兮兮地朝李照喊了聲。
李照嘆了一口氣,坐到松無恙身邊,垂眸說道:“以后不要這樣以身犯險,我自己有能力接他那兩劍,你不可能事事擋在我前頭,對吧?”
“阿姐和我說這些做什么?我聽不懂。”松無恙瞇瞪著眼睛,裝傻充愣道。
“北闕動我,絕不單單是因為我多嘴了那兩句。”李照說道,她也是聽了秦艽這么一句話之后,才反應過來。
北闕明明看到松無恙在自己身邊,卻依然冒險選擇了出劍,為什么?
因為他恨自己的大師兄南梔。
而南梔在揚州芳香樓出現,就足以說明原主昔日和南梔有過淵源。
頭疼是的——
李照又嘆了一口氣,頭疼的是,她臨走時為了震懾北闕,把他的大師兄給抬出來了,原以為這劍閣是兄友弟恭,卻不料其實是齟齬不少。
“阿姐為何這么說?”松無恙問道。
“我在揚州出過事,你知道的,對吧?”李照問道。
松無恙點了點頭。
“事發時,南梔和司馬秀玉就在我隔壁。”李照略微思忖了一下,覺得自己也許應該去主動找一找南梔和司馬秀玉,這樣也許能便于解開原主故意布下的局到底是什么。
不,也許都不是原主布的局。
原主記憶的那些已經足以說明李照自己是有摻和在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