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李照起身到一旁的長案那邊去,隨意地淌了下來。
沁園客棧的品茗區雅間也是李照的設計,喝茶、閑談、休息都可以,一側配備了相當多的話本,全是時下最新的。
“小照……”薛懷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抬頭喊她。
“嗯?”李照一手抱著奶茶,一手翻著畫本子,應了一聲。
“如果我們讓康哥兒死一回呢?”薛懷大著膽子說道。
李照愣了一下,蹙眉說道:“顧奕竹和我的例子并不能說明這個東西的安全性,這種屬于幸存者偏差。也許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有很多并沒有成功的例子,你確定要用康哥兒的命去冒險嗎?”
葉惜惜在對蛇用了那個術法之后,月兒至今還是個只會賣萌的傻東西。
被李照這么一說,薛懷也有些遲疑了。
“不過,不管是解咒還是破咒,都得找上邙月教。”李照想了想,把話本往邊上一放,“所以最終只要帶著扈丹兒和姬康去就行了。”
“扈丹兒會愿意嗎?”薛懷問道。
李照斜了他一眼,咕嚕咕嚕幾口,把剩下的奶茶給喝完了。
隨后,她將杯子擱在一旁,起身走到薛懷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地說道:“阿懷,有時候做事就得機靈點,她不樂意,我們就不去了嗎?她若是真下了情蠱在姬康身上,那么不管我們做什么,都會引起她的警惕。”
但扈丹兒的警惕根本不重要。
只要李照和薛懷不和白商陸一起出現,并佯裝不知扈丹兒的所作所為,便能強迫她接納他們。
李照如此想著,轉身出了雅間,快步去了后院。
松無恙傷沒好,所以被迫留在了沁園客棧養傷,其他人則收拾收拾,跟著李照連夜便出了羌浪驛。
他們直奔瀘州的同時,李照給白商陸留了封讓他不必擔心的信。
而那廂,扈丹兒全然不知白商陸根本沒把她當回事。
自以為操縱了白商陸的扈丹兒捯飭了一番自己后,哼著小曲兒回了和姬康落腳的客棧。
客房里,中了迷藥的姬康安詳地睡著。
“康哥哥,醒醒。”扈丹兒將醒神水滴了一滴到姬康的鼻子里頭后,輕輕搖了搖姬康。
“唔……”姬康眉頭蹙起,有些難受地哼唧了幾聲。
他抬手揉著額頭,在扈丹兒的攙扶下從床上坐了起來,說道:“我怎么了?現在什么時辰了。”
姬康的聲音啞得不像話。
“康哥哥昨夜非要喝酒,一喝多,可不就睡到現在才行。”扈丹兒嗔怪地送上一碗醒酒湯后,嘟了嘟嘴,抱怨道:“下次再要喝酒,康哥哥可要適可而止才是。”
“我……喝醉了?”姬康有些奇怪地接過醒酒湯,喝了一口后,繼續說道:“什么酒,居然能讓我喝醉。”
要知道,他姬康可是在鏢局里喝遍群雄無敵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