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姬康有些疑惑。
他這一沒仇人,二沒和誰打交道的,怎么會平白中毒?
“康大哥身上有股十分輕微的麝香味。”李照說著,指了指姬康的手,眸光一轉,接著說道:“指甲蓋上有長條形的灰白色痕跡,從鬢角處看去,能隱約看得到頭皮上的紅色瘀斑。”
這些都不是情蠱的表現形式特征。
但不妨礙李照刻意將其歸納為情蠱的特征,用以迷惑姬康。
說完,李照頓了頓,留白給姬康深思。
扈丹兒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又立刻謹慎地閉上了嘴。她從姬康懷里出來,站直了之后舉著姬康的手端詳了一下,又抬頭去看他的耳鬢。
的確是有。
怎么回事?
這些都是什么時候出現的?
做賊心虛的扈丹兒臉上的表情轉了又轉,到底是沒敢問出聲。
姬康也跟著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再回味了一下李照那句問他是不是暈暈沉沉,便覺得自己現在還真有越來越暈了。
“我帶了清風谷的大夫過來,康大哥要是不信,和我去看看大夫,就知道了。”李照這話是對姬康說的,目光卻是看著扈丹兒。
比演戲,李照覺得自己和扈丹兒五五開。
接著她面容一轉,帶了些愁容看回了姬康,聲音中夾了一些猶疑:“若是丹娘要去別的地方,我倒是不攔著,就是不知道這毒會不會害了康大哥你的性命呀。”
殺人誅心。
扈丹兒就算再急著離開,也不可能在得知姬康中毒之后,還一意孤行。
姬康正要開口,扈丹兒卻是連忙一把抓住了李照的手,切切地說道:“李姑娘既然身邊有神醫,還請快快將神醫請來,聽說清風谷的神醫非千金不看診,我們可以出的,多少錢我們都可以出。”
如此說完,扈丹兒垂眸拭淚,“平日里都是我在照料康哥哥的起居,卻不知這毒是如何下的,真叫人心驚,還好李姑娘你觀察細致入微,我們這兒這么多人都沒能發現得了呢。”
李照挑眉看她暗指自己與姬康中毒脫不開干系,笑了一聲,狀似無意地甩開她的手,說道:“倒也不是我細致入微,只是見過同樣中毒的人,聽到那人說了些話,隨后在看到康大哥時,驗證了一下罷了。”
姬康不傻,李照這一上來便問話釋疑一套套的,怎么都顯得十分可疑。于是他抬手擋了擋又要開口的扈丹兒,問李照道:“小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仔細同我說說。”
“阿懷給康大哥的信你沒提到嗎?”李照佯裝詫異地扭頭問姬康。
“提到什么?”姬康蹙眉問。
李照便煞有介事地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們救了個孩子,阿懷同康大哥你說了吧?”
姬康點了點頭。
后頭的阮素素本來是要跟著過去的,但柳名刀假意扶著仇英往阮素素身邊一撞,低聲附耳說道:“讓小照解決,她應該是有成算的,我們別壞事就好了。”
于是阮素素便和柳名刀扶著仇英坐在了樓梯旁的桌子邊坐了下來。
正午時分,客人不少。
李照這邊動靜又不小,是以很多人都在看著樓梯口,一個個都打著看熱鬧下飯的心思,好不快活。
“那孩子便是萬俟名揚的女兒,萬俟雪,如今被我們保護著,留在了羌浪驛的醫館里,若不是她,我們還無從得知康大哥你居然是喝了臨行前的那一杯茶的。”李照說完,便看著姬康。
姬康瞇了瞇眼睛回憶了一下,好像確實有這么一件事,但他卻記不清當時其他人有沒有喝了。